大公主那双细长的美眸眯着,冰寒着脸地挥手把所有的宫女赶了出去,这才对池珍太后说道:“我知道皇额娘的意思。皇额娘是在想着如果,万一,楚天誉也是慈宁太后的人,这大燕国的天下也就是慈宁太后的了。所以,额娘就急着将我和银枝分别嫁给镇南王世子和镇北王世子两个外姓边缰之蕃王。他们一个南一个北,合起来的势力非同小可,连朝庭都时时忌惮着。”
“既然你知道,那还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回你的公主府上去准备待嫁?”
“儿臣来找皇额娘,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皇额娘禀报。”
“你还有什么重要事?你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收服得了杨锐和岳青云两个副将,却对付不了一个楚天誉。岳青云被斩,杨锐也失去了斗心。哀家怀疑你男扮女装混入军营之事,那楚天誉也必定知道,只是没有揭穿你,放你一马罢了。你什么也不用说,回去准备待嫁吧。”
池珍太后的心事哪是两个女儿能完全洞穿的。她再毒,也是虎毒不吃儿。慈宁太后等着将她彻底地铲除可是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慈宁是永远不会杀她的,因为天月宫的关系,她这个太后之位一定能做到死的那一日为止。
但是,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那便是生不如死。
楚天誉的底细她始终摸不清,查不出,这就更让她心里没了底。她将两个女儿嫁给两个外姓蕃王,只有一半是大公主所说的,图两个蕃王的势力。还有一半是为了两个女儿着想。一旦楚天誉当真就是慈宁的底牌,那就算是翻开时,两个女儿嫁了出去,也就不会受到慈宁的毒害了。
大公主突然蹲到池珍太后的面前,附耳到池珍太后耳朵边,小小声地说了一阵话。只见池珍太后越听越惊,原本波澜不兴的脸上似是惊涛骇浪拍打而过,听完之后竟是呆了半响,才问道:“你真听得清楚么?会不会听错了?”
“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儿臣当时听得很是清淅,绝不会错了一个字。李渊将军的的确确是叫楚天誉为王子殿下,怂恿他举兵逼宫,夺取骆政的帝位。李渊将军的意思好象是说楚天誉才是先帝之子,龙椅本是楚天誉的,夺帝位只是拿回本应属于他的东西。儿臣也觉得奇了,这李渊将军是个最忠心耿耿于先帝的,他绝没理由怂恿一个外人来夺骆政之位才对。就算是慈宁太后也不行,慈宁太后还不是因此忌惮着李渊将军,才不敢自己做皇帝,而让骆政坐龙椅的吗?但是,楚天誉又怎么可能是王子殿下?那骆政呢?难不成是假龙么?楚天誉要真是龙种的话,那他的额娘是谁?”
大公主说着说着,成了自言自语,因为池珍显然被这个消震慑了,一时脑子“嗡”的有些纷乱了吧,一双凌厉的眸子竟然也显出了一丝呆愣。
而大公主却自行分析下去道:“额娘,你知道么?那楚天誉跟儿臣的岁数是一样的。你想想,当年儿臣出生的年份,宫里头还有王子出世么?还是先帝到外面去沾花惹草生下什么野种了么?”
池珍被大公主这么一问,当真想起了当年,先帝是多么盛宠着她,但那时慈宁也已入了宫,作为她的师妹,说是来陪伴着她的。她在生大公主时,一切皆由当时还不是妃子,只是师妹的慈宁打点着。她当时还天真烂漫地以为师姐妹情深更胜自家亲亲嫡姐妹呢,后来,也不是多久的事,她才知道师妹一入宫门就被先帝迷住了!竟然甩了多年相恋,青梅竹马,对她一往情深的大师哥楚骄雄。不久,便做了“天下第一妃”,比她更得先帝之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