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茶楼呆了半天跟秋凤扯了会关于穗儿的话題。练漓便又打道回府了。
回府的第一件事。去练雨姻屋里。。
练雨姻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给人一种淡泊名利的感觉。练漓去的时候练雨姻正陪着她的一双儿女读书写字。
其实早前练漓就知道江家除了秦眉的三位嫡子外。练雨姻跟江天海也有一儿一女。月柔跟江天海也有一女。只是江天海跟秦眉为了防止嫡庶相争的局面发生在自家。自以为聪明的让一位庶子两位庶女的户头都沒有上到江家。说什么要看儿女长大后。江天海确定了接班人再把他们的身份确定下來。
所以。这三个儿女在江家虽然享受着庶出身份的待遇而根本上來讲。他们除了血缘跟江家都沒有关系的。虽然这样能防止嫡庶恶化相争。但练漓还是很想不通为什么江天海要如此对待同是亲生子的庶出儿女们。
是不是每一个像江天海这样的人物都是铁一般的心肠。
不过练漓进门这么久从來沒有真正见过这三个江家的庶出子女。他们的存在感真的太弱了。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了可能练漓都要忘了练家其实不止江承钰他们三兄弟而已。
“二娘真是好兴致啊。会不会打扰到你们。”练漓笑着进屋。
“三......嫂。”练雨姻的一双儿女长得倒是极像。跟双胞胎一般。十三四岁大。都睁着双奇怪的眼睛看着练漓。
练漓却不想他们是认得自己的。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练雨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让人进來把江承兴和江之希带了出去。随后让人奉茶又道:“你倒是有空到我这里來坐。我还以为这段时间你会躲我都躲得远远的呢。”
练漓失笑:“二娘说什么话呢。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其实练雨姻会千方百计的在江家争斗。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将來能过得好。唉。人都是有他的难处的吧。
练雨姻忍不住冷笑。以手帕掩嘴轻声道:“你不怕引火上身。你应该知道我跟你大哥在谋划些什么吧。你居然主动找上门來。怎么你这回有新想法。”
练漓也不跟她拐弯抹角。脸上的笑容轻轻一僵她沉声道:“我想知道二娘想给大姐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练雨姻眉头微皱轻抬首奇怪的望着练漓。练漓轻轻一笑毫不畏惧的对上她的眼睛:“怎么。二娘对我还不好说。还是说二娘怕我救她。”
练雨姻抬起左手用指甲轻轻拨弄着右手指。眼神一点点沉下去。直到幽远深邃得不可见。她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吗。我嫁到江家的那一年也是秋节。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也正是菊花盛开却又传來瑟瑟寒意的时节......”
练漓只是静静的盯着她不出声。
练雨姻突然抬头看着练漓:“那一年我跟我哥也就是你父亲大吵了一架死活都不愿嫁來江家为妾。可是年少无知的我还是沒能逃过你嫡母的算计。为了练家的荣华富贵他们牺牲了我。你可知当年你嫡母是如何把我骗嫁到江家的吗。”
练漓垂首不语。
练雨姻轻轻一笑:“毒。菊花虽美却不是每一种菊花都美的。那漫山遍野的野菊花虽然灿烂却也媚惑如妖。一不小心就可以让人毒发身亡的。”
练漓从來都不知道野菊花可以使人中毒。她深深吸了口气:“所以你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有什么错吗。”练雨姻微微眯起眼睛。“当年是秋天。今天也是秋天。你不觉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
“二娘。当年你虽中毒可是沒有死。”练漓想为练晨做最后的挣扎。
不料这一言却遭來练雨姻冷若冰霜的一瞥。她冷笑:“黄蜂尾后针。仙鹤顶上红。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练漓一怔。练雨姻继续道:“你不了解当年的情况怎么知道我是如何逃生的。练晨的母亲所加注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我都要加倍的还给她的女儿。谁让最毒妇人心呢。你说对不对。”
“你今天來找我就为了问这个。还是有其他目的啊。”练雨姻两眼微睁精光闪闪的盯着练漓。
如果放在以前练漓肯定是骗不过她的。不过如今练雨姻也未必看得出她的真正用意。微微一笑她道:“一來我有些同情练晨。二來我虽同情她却也更可怜二娘的遭遇。不管怎么样我也是练家的受害者。我想在你下毒之前是不是可以先让我单独跟她说两句。至少让我这个庶妹最后再送她一程吧。”
练漓微愣。微转了转眼睛想了想笑了。指着练漓道:“你倒一向是个机灵又心软的人。这并沒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自己不怕东窗事发祸临己身就行。”
练漓只是微笑......
离开练雨姻这里之前练漓还跟江承兴和江之希在院子里玩了好一会儿。出了院子她便又急急的往府外赶。。
而她不知在她刚走后不久。练雨姻就把江承业找了來。同样也是很急的样子。
可是练漓这一回却并沒有一帆风顺的出府。在回廊下一阵秋风吹过带來一阵浓重的胭脂味。练漓脚下微顿抬头看去。果然三姨娘月柔就坐在前方。看她朝自己微微笑的样子练漓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她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
练漓笑着上前问好。月柔起身一如既往的温柔。拉着她的手道:“不知道三少奶奶可有空到我屋里去坐坐啊。我可泡了上好的茶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