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了些递给另一个守卫,压低了声音说,“两位大哥行行好,就通融一下吧,我就找一个叫陈晟祥的女孩子,就跟她说几句话,就几句。”
矮胖守卫看了另外一个守卫一眼,两人个目光交流了一阵,说,“不瞒你说,我们宅子里确实有个叫陈晟祥的,不过这个丫头来历不好,脾气又怪,经常挨太太小姐们的骂,人又懒惰,还特别能吃,而且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身上的毛病一大堆,我们根本不敢放她出来,万一她身上藏了什么方家的宝贝,一跑了之,那我们可就倒霉了。”
“哑巴?”槿安愣了一下,陈标德当初没有说自己的女儿是个哑巴呀,难道说找错人了?可是不可能啊,六子哥他明明说陈标德当初就是把女儿卖给了这个高家的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陈叔怕我不答应,所以就向我隐瞒了事实?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来了,人不能不见。
“两位大哥,你们请放心,我是她远方的姐姐,只是来了见她一面,根本用不了多久的,通融一下吧。”
“要见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不能进去,我把她叫出来,要不然,被老爷看见了可就不妙了。”矮胖守卫说。
“好好好,就几句,就几句,说完就走。”
矮胖守卫进去通报了,槿安站在门外,焦急的等着。
她在思考刚刚他们说的那些话,陈晟祥是个又懒又大脾气的丫头?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能有大出息去京城投供补缺?何况,还是个哑巴,她担心,她这辛辛苦苦筹集来的钱没有意义。
正想着,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果然,矮胖守卫出来了,“人我给你带来了,现在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
槿安看矮胖守卫身后,站着一个高挑秀气的孩子。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浓密黝黑的眉毛,不像普通女孩子那样的细柳眉,眸子水润润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鼻子挺挺的,什么都好,可就是一脸臭气。
她双腿岔开着,根本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很难想象陈标德在老家的时候也是有名气的富贾之家。
她梳着丫鬟们常剪的齐刘海,额前一撮黑亮的头发显得她更加英气飒飒。
“好特别的女孩子。”槿安心里不由慨叹。
槿安上前了一步,试图拉起她的手,毕竟在槿安心里,此时此刻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的。
岂料那娃子高傲的躲开,手指轻刮了下自己的鼻尖,用一种鄙视全世界的眼神瞪槿安,仿佛在说,“想害我没那么容易!”
槿安看向那个矮胖守卫,问,“她能听得见吗?”
“听得见,就是不会说话,你拉着她到一边说去吧,省的挡在大门口,被人瞧见不好。”
槿安想想也是。
就对陈晟祥悄悄的说了一句话,“你娘让我来的。”
她就乖乖听话了,跟在槿安身后,走到宅子外面的墙根底下。
“我骗了你,其实,是你爹让我来的……”话还没说完,陈晟祥转身就要走。
“哎你别走啊。”槿安一把拉住。
陈晟祥唰的一下回头,漆黑的眸子更加冰冷,像寒潭深处的一把冰箭,射向槿安。
“你是因为不能说话,才练就了这么冷冰冰的眼神吗?你以自己的眼神可以射杀人而自豪吗?光有锐利的眼神有什么用,你要是有一颗同样锐利的心,我就服你!”不知为何,槿安看见她这副模样就有些生气,谁不是辛辛苦苦的活着,谁不是饱尝了艰辛,谁又何尝容易过?
“反正是你爹让我来的,他死了,临死前有些话让我交代给你,你若是不愿意听,尽管走便是,我不阻挠。”槿安说着,放开了手。
陈晟祥再没有迈开步子。
再听到“死”字的那一刻,陈晟祥的心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刺痛无比。
“他死了,他就那样死了,无声无息,一个招呼也没有打,他就是那样自私,私自做任何决定,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心情,就连死也是如此,不经过别人的允许,不……告个别。”陈晟祥的心快要崩溃了,可脸上仍旧淡定非常。
槿安见她没有走,就继续说。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女子是无法捐官的,但是你爹却……”槿安查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放心的说,“你爹给你捐了个七品知县。”
果然,陈晟祥也惊住了,显然,她对此事并不知晓。
接着槿安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听完了整个故事,槿安故意炫耀了下替他筹备了二百四十两银子的事。
虽然没指望她能跪地谢恩,但怎么得也应该有所表示一下下一丢丢吧?最起码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应该带恶意了吧?
可是这个陈晟祥还真是奇怪的很,被一个毫无交情的陌生人雪中送炭捐了二百两银子,竟然无动于衷?
槿安有些气,小声嘟囔:“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那可是押掉了四年的自由和酬劳换来的,槿安啊槿安,再让你多管闲事,这下管了个白眼狼,吃亏了吧。”
心里头正埋怨着,只见陈晟祥伸出手来,仿佛要索取什么。
槿安愣住,“干嘛?”
陈晟祥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