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相约迪斯尼
杨星选定这天签字当然是考虑过的,日本舆论焦点这段时间都集中在山一证券和大藏省的丑闻上,他用香港公司的名义低调收购日本晶圆厂的消息就不会引起太大关注,而且现在日本政府内部一片混乱,他火速购入晶圆生产线,也是想浑水摸鱼,趁机取得出口许可。
“八格!一群废物,嘴上吹得天花乱坠,为什么还是便宜了支那猪!”第二天一个三十多岁长相颇为英俊的男人在东京郊区的一幢典型日式别墅里大发雷霆,把手中《产经新闻》上用很不显眼标题登载的关于中星国际闪电般化费7亿美元购入两条晶圆生产线的新闻纸揉了个稀烂,愤怒的丢在脚下。
他就是日本芙蓉财团幕后的主要财阀世家,也是财团核心富士银行大股东安田家族年轻一代的领头人安田一之助。在日本六大财阀中,他和三井阀的宫城义博、三菱阀的本庄敏男,被誉为日本大财阀家族中年轻一辈里最有潜力的三人,有财界“平成三杰”之称,是日本上流社会中商界领军的精英人物。
这回被认为是日本战后最大破产案的山一证券的倒闭事件让芙蓉财团在其他五大财团面前凭空矮了一截,作为财团内顶梁柱般的证券公司无力回天,还连带着拖累了不少相关企业。集团核心的富士银行因为泡沫经济破灭本身背负了巨额坏账,无法像再象70年代那样提供大资金援助山一证券。在这次是否挽救山一的芙蓉会上,尽管他痛陈厉害,力阻放弃山一证券,无奈家族和把持芙蓉会的老家伙们一切以安全为上,否决了他的提议,让一向顺风顺水的他面上无光,也让他在面对同为财阀的其他大家族成员时感觉抬不起头来。
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尽管集团内部倾轧严重,各企业明哲保身,但都对山一证券留下来的庞大遗产垂涎三尺。于是由他协调促成了财团内部协调掏空山一证券资产的方案,只是财团内企业对亚洲金融风暴的前景捉摸不定,出于谨慎考虑瓜分遗产的步伐迈的不大。以致杨星伙同多家跨国金融机构组成临时财团提出对山一证券部分资产的收购案时,大家措手不及竟没有能制造多少阻力,不是安田一之助及时暗自联系大藏省和日本银行的关系,采取官僚措施拖住了杨星的步伐,弄不好杨星他们发动的金融战争的初次行动就能得手。
就在他全力促成山一证券高层通过芙蓉会和大藏省联手,加速转移山一证券资产并图谋日本银行提供的特别援助金时,没想到先是山一证券的部分中层干部造反,捅出了他们密谋的事实,紧接着一向被视为傀儡的社长渡边彻突然发难,公布了公司历年的向政府高官的贿赂记录以及山一证券利用假账掩盖海外投资亏空等绝密信息。不但导致参与其中的山一证券前社长和大部分干事被捕,大藏省也被彻查,连大藏大臣都引咎辞职,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再淌这趟浑水。政府官员切断了和他的联系,察觉到他所作作为的家族元老也将他软禁,不许他再参与此事。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筹划的一切都化为泡影,而敌人(杨星、罗伯逊等)不但趾高气扬的开始和大藏省正式谈判收购山一证券部分资产。现在又看到对手趁乱购买了晶圆生产线,把手伸向日本引以为傲的微电子产业,怎么不让他又怕又怒。
与大多数日本人抱有的“日本第一”,对于其他国家和商品的心理优越感不同,熟读中文书籍的安田一之助很赞同**那句“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警句。年轻时他还作为中日青年万人友好交流团的成员,多次访问过中国。虽然在家族教育熏陶和错误历史观的影响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仇华派,但对于这个比日本大几倍,二战中日本在亚洲唯一的对手他始终心存敬畏的。现在中国经济欣欣向荣,而日本陷入“失去的十年”泥潭里不能自拔,使他对于来自中国的企业挑战分外敏感,尤其是让他尝到惨败滋味的中星国际让他隐隐感觉到,如果不趁现在它羽翼未丰压制住它,难保将来它会变成一家威胁到日本企业生存的巨鹰来。
所以对于杨星组织的国际财团向山一证券发起的收购攻势他是处处设限打算搅局,但他机关算尽也没想到山一证券会内部叛乱,导致社长都倒戈一击。不过这也不奇怪,日本企业有一种奇特的“耻文化”传统,一家企业的成功往往并不都归于它的领导者,而被视为集体的力量,但一旦出了问题社长等干部却是第一个要出来承担指责的,日本的社长并不好当。当渡边彻感觉到他被出卖和背叛,为自保孤注一掷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他每想到此都觉得后背发凉,难道那位年轻他十几岁的对手连这都考虑到了?那他也太可怕了。不过安田一之助并不甘心于就此受挫,他招来他的助手早乙女更夫询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早乙女更夫回答道:“他前往东京迪斯尼,订了三天的房间。”安田一之助扬起了眉毛,百思不得其解,“支那人去哪干什么?难道他又在打东京迪斯尼的主意?”
“月悦,别把手伸出来,危险!”郭樱气急败坏的对着正在大型过山车上因为剧烈翻滚在一片惊叫声中手舞足蹈的郭月悦大喊。旁边一脸苍白的杨星坐在长椅上靠着温恬的肩头,要从刚才坐过山车时天旋地转的感觉中缓过劲来,他心中一阵难受,身旁的廖情连忙忍着笑给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