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的大夫,瞧着丽嫔之父一身装扮富贵鲜丽,显然是出身富贵,那么他中这种毒也就不足为奇了“此毒命为龙葵,短期内性命无忧,但是你会神志不清,最后会变成痴呆。这种毒药是慢性之毒,需在你的饮食中日日少少添加,等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发作。”
丽嫔之父已经两股战战,他立身的根本靠的就是头脑灵光,眼光精准,若是他有一日,变成了痴呆,那比要他的命还要痛苦,“大夫,请您救我。”
嘉善堂的大夫叹息一声,他本来就是民间乡野的一名游医,医治乡间百姓无数,虽然也有药堂开出开价请他坐堂,但是他更喜欢四处游历,便学习新的医术,便救治各种病人。后来,偶然来到京城,听说了嘉善堂的名声,化作病人,与宁景辰一番探讨,深深地折服于宁景辰的医术,这才在嘉善堂做了堂,只是,在京城中的这段时日,给普通百姓看诊便罢了。而给这些高门贵族看诊,每每都能发现这些人性丑恶的阴私,让他极为不喜。
想到到了京城之后,尚未打探清楚,便被京中盛传的独宠后宫的曹妃的荣华迷了眼,苦笑着道“不想,我到了京城,眼睛依然没有擦亮,羡慕奉恩伯家不过是一介卖麻油的贱商,只因为家里出了个好女儿,就奉伯赐爵,威风赫赫。一念之差,便将余家举家性命托在了曹家之下,哪成想,我这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淮州官员不过是要我钱财,曹家连我的命都不放过。”
此时,后宫里气氛很是和谐,曹妃自领了整理昭阳宫的差事后,情绪诡异地平和了下来,而随着袁昊政务的繁忙,几乎不再踏入后宫,一群争宠的嫔妃反而相处融洽了起来。
“淮州布衣余思言见过宁将军。”丽嫔之父恭敬地行礼。
“镇北侯府所用之人必得百分百忠诚。”帮着他寻条生路和将他收入镇北侯府是绝对不一样的要求,余思言已有背主的前科,镇北侯府绝不要有二心的下属。
所有的行事都是以将北疆建成镇北侯萧家最后的退路来做的,在萧静岚架构出的大框架下,将细节一一填充进去,而萧静安在他的提点和帮助下,进步飞速。就像这个大力发展北疆的商路,赖绝在萧静安的全力支持下,竟然在袁昊和北蛮议和谈成之前,先和北蛮达成了互市的协议,虽然碍于触怒袁昊,双方并没有白纸黑字地写下,但是双方心知肚明地在边境之地,划出了一片互市的区域。
“曹家狼子野心,必遭天谴,我悔不该上了曹家的贼船,如今为了保证家族的存续,愿意将曹家的事情悉数告知宁将军。”丽嫔之父字字泣血道,又小心地打量着宁景辰的神色,见他镇静如昔,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就知道说这些笼统的事情打动不了宁景辰。
丽嫔之父踏进嘉善堂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掩饰的怒容,迎接他的小徒弟一见,心中纳罕,这位病人的态度与前次相比怎么反差如此之大?
大夫虽然见惯各色病人,但是论起口齿伶俐,怎么会是身为富商巨贾的丽嫔之父的对手,两人一番寒暄下来,大夫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了对方,在本月末宁神医来到嘉善堂的日子,将对方引见给宁神医。
“你余家有何可救,我为何要救,你又要我如何救?”宁景辰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直指问题核心,余家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投名状,要得到什么好处。
宁景辰这才认真地打量这位精明的商贾,自从赖绝和萧静安去了北疆之后,按照萧静岚的规划,在北疆鼓励商贾,甚至通过北蛮的领地和西域异族进行经商往来,但这些事情萧家做的很是低调隐秘,旁人至多以为萧家是在北疆贫瘠之地想出的敛财练兵的法子,没想到从未到过北疆的余思言却能看透萧家发展商贾的意图。
回到了府里,丽嫔之父不动声色地将府里负责他饮食地下人,挨个查探了一遍,终于找出了曹家布置下的歼细,一个普通至极的厨房里专门烧火的丫鬟。寻出了之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也没有立刻拔除,只是命心腹用主院里的小厨房煮些面食之类的吃食,草草对付了事。
“请起,听钟大夫说你是仰慕我的医术才来见我,而现在你一开口却称呼我宁将军,看来今日不是为寻医了。”宁景辰平静的开口。
“大夫与宁神医可是熟悉,老夫早就听说了宁神医的大名,可惜自老夫来到京城的时候,宁神医几乎就不在嘉善堂坐堂了,老夫始终未能见得宁神医一面啊。”他脸上的失望与可惜的神色极为真诚,并不是作伪的。
宁景辰回到将军府之后,将与余思言的一番谈话,详细地写了下来,秘密地传给了萧静岚。
“千真万确。”丽嫔之父重重回道。
宁景辰虽然早有准备,却也没有想到来人会是曹家的同伙,宫里丽嫔的父亲,昔日淮州首富余思言。zvxc。
没多久,就开出了一副方子,吹干笔墨,交代徒弟按照方子去抓药。嘉善堂的培养医师的方法中,有一点就是所有与未出师的徒弟都要在坐堂大夫手下看方子抓药,而这位大夫手下的徒弟又都是精通药方药才的有天份的弟子。所以,这个徒弟看着方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一时没动。
看着徒弟恍然大悟并崇拜的目光,大夫又笑道“为师可没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这都是宁神医研究出的新方子。”
宁景辰眉眼不变,但唇角不可察地弯了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