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一片寂静,刚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项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范增长叹一声,一挥手,几个卫士将项庄抬了下去。大家都等着范增说话,可他什么都没说。众人又看向项籍。项籍一脸的凝重,端坐那里,也是一声不吭。凌毅扔下手里的断剑,抖了抖袍袖,慢慢的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的喝起来,表面上看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项伯左右看了看,呵呵的笑道:“哎呀,这个项庄一向舞剑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失手了,幸亏是凌将军,如果是其他人可就危险了!凌将军果然武功盖世,呵呵呵!”众人一片附和,开始夸奖凌毅的武艺。
帐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项籍咳嗽一声:“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有人急忙禀报:“沛公的几个手下嚷嚷着要进帐来,被甲士拦住了!”
“哼!没有规矩!”项籍冷哼一声:“把他们几个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项籍一声令下,三百甲士、五百执戟郎让开一条路。樊哙当先开路,张良等人跟着进了大帐。大帐中的阴暗让张良一惊,等看清刘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这才放心。见樊哙等人进来,刘季急忙起身,跪倒行礼:“上将军见谅,我的这群兄弟山野村夫,惊扰了酒宴,请上将军见谅!”
项籍看了看众人,说道:“就是你们在外面吵嚷?”
樊哙答道:“是呀!你们在里面喝酒吃肉,让我们在外面等,既然是酒宴,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来?”
刘季扭头看向樊哙,想要制止,却看见张良微微冲他摇头。樊哙接着道:“我们跟着大哥来赴宴,本以为上将军是好客之人,谁知道竟然如此小气,连一杯酒,一块肉都不愿意给我们,真妄为上将军!”
“哈哈哈……”项籍哈哈大笑:“你的意见很大呀!来人,给这位壮士上酒上肉!”
有人急忙搬过一张小几,就放在大帐的中央,满满的一壶酒,好大的一块肉往案上一放。樊哙毫不客气,席地而坐,拿出随身的匕首,切下大大的一块,塞进自己嘴里咀嚼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便灌了下去我是大球星。那吃相,就如同饿了三天之人,从来没有吃过饭的家伙。
那块肉少说也有四五斤,一壶酒也有两斤,樊哙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樊哙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冲着项籍问道:“还有没有?没吃饱!”
项籍一愣,一挥手,又有人给奉上酒肉。和刚才一样,樊哙毫不客气,大吃大嚼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樊哙的身上。谁也没有留意刘季和凌毅。等项籍反应过来,向着刘季和凌毅的座位看去,刘季早已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项伯。凌毅也不见了。项籍的心里一下沉到了低。今日的酒宴,没有起到打压刘季的效果,反而得罪了凌毅。
项籍浑身好似没劲了一般,他不知道范增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样做对自己有多大的好处吗?又看向范增,范增正襟危坐,完全不被大帐中的情形所打扰。依然一脸的平静,依然闭着眼睛。
在众目睽睽之下,樊哙一口气吃了十斤肉,喝了三壶酒。这可是一个平常人四五天的量。这么能吃人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古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典故,能吃的人自然打起仗来也绝不含糊。刘季有这样的手下,无怪乎能从彭城一路打进咸阳城。
凌毅趁着众人被樊哙吸引,慢慢起身走出了大帐。他非常的诧异,为什么要杀自己?这是范增的意思还是项籍的意思?如果是范增所为,项籍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现在看来,这个项籍并不像自己想想的那么有勇无谋,他或许早已看清了自己,只是没有借口和机会。
“凌将军怎么出来了?”陈平跟着凌毅也出了大帐,对凌毅一拱手:“刚才可真悬呀,这个项庄的舞技有待提高,呵呵呵……”
凌毅看了陈平一眼,要不是这个陈平提醒自己,自己就将宝剑扔给了刘季,那自己必死无疑。他对陈平拱手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只要先生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陈平微微一笑:“我倒没有什么难处,现在有难处的恐怕是将军吧!”
“请先生赐教!”
“赐教不敢当!”陈平点点头:“不过,有些话还是想和将军说说,他日有空,一定去找将军,呵呵呵……”说完,陈平走了,留下凌毅呆立当场。
回过神来,一眼就看见项伯领着刘季也匆匆出了大帐。不过走的是另一边,两人的脚步很快,刘季被划破的袍子乱摆,样子格外的滑稽。凌毅看的很清楚,他们直奔马厩去了。刘季想跑,他已经嗅出了危险。
看着眼前的大帐,凌毅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正在犹豫之际,英布带着大个子、赵信等人匆匆赶来。见凌毅站在帐外,英布急忙过来,上上下下看了看:“没事吧!一听出事了,我们就立刻过来了?怎么,听说项籍要对咱们动手?”
凌毅点点头。蒯彻道:“看来我们以前对项籍的判断都是错的,这个项籍隐藏的很深,他早就对我们有所怀疑,所以才能容忍范增让项庄刺杀主公,这楚军大营看来是不能再待了!”
“那就走吧!”英布道:“待着这里一点都不自在!”
彭越道:“咱们走了可以,傅阳的人怎么办?那里可有兄弟们的全家老小,如果项籍已经动手,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