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内一片春色。魏豹抱着薄姬,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这许多天以来,魏豹和薄姬都没有下过车,他们吃饭睡觉都在车上,闲暇无事的时候总会弄出些让人心跳加速的声响。要不是他们远远跟在大军的后面,那些持戟的士兵一定要打开车帘看个究竟。
“咱们这是去哪呀?”薄姬轻声问道。
魏豹一笑:“走就是了,先离开魏国这个是非之地!”
“那还回来吗?”薄姬又问道。
“当然回来!”魏豹在薄姬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里是魏国,你以后要做魏国的王后,咱们一定会回来!”
魏豹的大军没有去接应齐楚联军,而是反其道而行走东门,过平阳、邹县往薛县而来。这里已经是楚、魏、鲁三国的交界,如果章邯打来,他往南可以投奔楚国,往东可以投奔鲁国,再不济绕点路就能进入齐国。所以他把大军聚集在此等待时机。
魏豹带着五万大军跑了,魏咎一下子便颓废了下来,整天饮酒对于其他的事情不闻不问。就连周市率领齐楚联军到来的消息,魏咎也只是微微点头,只顾埋头喝酒:“让凌将军去办!从今往后一切事情都由凌将军处理了!”
几位老臣多方劝谏,魏咎依然我行我素。一些见风使舵的人慢慢的就聚集在了凌毅的身旁。没多长时间,凌毅已经成了魏国实际的控制者。凌毅很高兴,曾几何时自己也没有现在这么高的地位,那些贵族、将军全都匍匐在自己脚下。在老家的时候,看见亭长都要赶紧躲的远远的,如今上大夫之类的高官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行事,这是何等的自豪。
蒯彻对凌毅这些天的表现一直都在关注,可他什么话也没说。拎着自己的酒葫芦站在一大群官员的最外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凌毅慢慢的从溜须拍马的环境中醒悟过来。急匆匆找到蒯彻,就见蒯彻正在打点自己的行装,见凌毅进来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蒯先生这是要去哪呀?”凌毅连忙问道。
“回老家!”蒯彻一脸的平和。
“怎么?老家有什么事情?”凌毅又问道。
蒯彻这才慢慢起身,看着凌毅半天:“这些天我观你和那些魏国的大臣过于亲密,似乎并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留在这里白吃白喝,倒不如回老家去!”
“哈哈哈……”凌毅哈哈哈大笑:“白吃白喝?难道蒯先生还白吃白喝的少吗?我都不怕你白吃白喝,你怕什么?”
蒯彻抬头看了凌毅一眼:“对了,今日怎么不见那些魏国的高官了?他们不是总跟在你身后吗?”
“都被我轰走了!”凌毅一屁股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帮家伙,别的什么都不懂,说道吃喝玩乐一个比一个厉害!”
蒯彻笑道:“看来主公是有所醒悟呀!还亏得我想用这招苦肉计,看来是我看低主公了!”
“我一进门就看出来!咱们几人风风火火走了这么路,都到了现在了,我就不信你个老家伙能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跑了!”凌毅看着蒯彻呵呵的笑了。
“那帮大臣呢?”
“都被我赶走了!连他们的家眷全都关进皇宫,让他们陪魏咎玩去,老子没有那个闲工夫!”
“好好好!”蒯彻哈哈大笑,拿出自己的酒葫芦一仰头就是一大口:“主公这么做甚好,值得喝一杯!”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将葫芦里的酒喝了一个见底。凌毅这才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关注章邯的动静,怎么没见他对齐楚联军下手呀?”
蒯彻点点头:“是呀,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该不会是章邯和我们玩一招声东击西,看上去要打齐楚联军,实际上目标却是我们!”
凌毅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咱们怎么办?”
蒯彻将最后一点酒喝了,沉思良久:“章邯此人算是秦国除了蒙毅之外最会用兵之人,从他几次大战不难看出此人用兵有时中规中矩,有时却出其不意,如今这形势中规中矩对他们很不利,所以只能用奇招,而奇招必然就是歼灭齐楚联军,摧垮魏军士气,则魏国不战而降!我敢肯定章邯一定在打齐楚联军的注意,只是时机还未到!”
东柳林是方与与昌邑的中间地带。虽然名字不怎么地,却是这一带最为繁华的地方,两条大路横贯东西南北,又与荷水比邻,成为了附近百十里最重要的一个货物集散地。可是,随着战争的到来,各地到处打仗,做买卖的都不敢出门,这东柳林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一旦没了人,靠着来往商旅生活的地方几乎一夜之间就变得人烟稀少。
周市驻马村口,隐隐觉得有股不详的预感。四下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山边青草依依,树木摇曳。水边碧波荡漾,潺潺流动。安静的村镇一片破败。一个瞎眼的老头就蹲在城门洞底下的阴凉处打盹。
“驾!”项它驱马就要进村,周市急忙拦住:“项将军且慢,我感觉不对,不如派一队人进村查看!”
项它一笑:“这离昌邑也就五十里,怎么?章邯还敢在这里动手?”
田巴也左右看看:“是有些不对,你们看,诺大一个林子连只鸟都没,这绝对不正常!”
“你要是怕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打探清楚了你再进来!”项它冲着田巴笑呵呵的说完,一转头,驱马进了村子。田巴虽然说话咋咋呼呼,要论心眼可比项它强的多,他这一次一言不发,就看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