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跟英若芳的结婚吗?
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之前冷郁希在那个诺斯集团的总裁的怀抱中,还不冷不热地跟自己说恭喜来着,她那声恭贺,倒是让自己不舒服了好一阵子。
雷冥远总觉得他们的仓促结婚,引人猜疑,但是他倒是知晓欧阳启迪会赞同,只有冷郁希肯点头。
心头还是浮现一种淡淡的不安,这在亲眼看到米兰那一班班机起飞时,就一直存在,没有抹去过。
他吐出最后一圈白雾,掐灭快要烫到手指的烟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雷冥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压低,加上刚刚抽完烟,听起来有些沙哑,“帮我查一下冷郁希最近十天发生的事情,最好能够查到具体详细的作息表。钱,我会先付一半汇到你的账号,事成之后,再将另一半汇进去。”
听到那边的人应了一声,雷冥远又加了一句,“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之后,他便驱车往婚礼现场回赶,觉得英若芳有些无辜,成了自己怒气之下的牺牲品。她其实没错,自己一直没有明说,但是今天的他,真的没有什么兴致结婚。
又或者更加确切的说,他觉得他就算真要结婚,这场婚礼上,至少也要出现冷郁希这一号人物。
雷冥远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似乎最近将越来越多的心思投注在冷郁希身上了,她的反抗,她的背叛,让他意识到冷郁希在他心底,已经成了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
至少,他很不习惯身边少了一个她,少了她,他的生活似乎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乱糟糟的,连情绪都时起时落,很不稳定。
雷冥远认定,只要把冷郁希抓回来,他的生活才会恢复正常,当习惯已经成为自然,他早就已经理所当然将冷郁希划为自己的私有物了,让他人霸占,只会让自己更加不适。
他一定要将冷郁希抓回来,一定,等也要等她回来,但是他等得住吗?
他不知道……
想到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去维也纳度蜜月,他心中顿时浮现一阵沉闷的窒息感。
度蜜月,这三个字明显就是甜蜜的代表,孤男寡女,一个二十五岁一个二十七岁加上又是冲动的年龄,他不相信他们共处一室,会什么也不干,盖棉被纯聊天,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他会相信就是自己撞邪了……
冷郁希在床上很开放,她觉得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是互相平等的,她在床上会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在让雷冥远高兴的同时让她自己也能够得到尽兴。
每一次,他们缠绵时的动作都是那般激烈,雷冥远总是很享受那种淋漓的姓。爱带来的块感。
想到冷郁希也会在欧阳启迪床上这般热情,雷冥远蓝色的深邃瞳仁剧烈一缩,他胸口倏然剧烈起伏起来,那是典型的愤怒。那里涨满的全是愤怒的火焰,越燃越旺,仿若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一片灼热的火光中,即将被烧焦……
他回来的开车的速度有了明显的迟缓,没有如赶去机场那般奋不顾身,将车速的马力开到最大,横冲直撞,连红绿灯都不兼顾了。
此刻,他心头萦绕的都是跟冷郁希有关的焦躁感觉,根本就没有想过跟英若芳有关的事情,也没有想过去婚礼现场后,如何解释这一场荒谬的婚礼,只因为了想看冷郁希一眼吗?
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自己对她,不是带着践踏的心吗?
她的母亲是冷灵溪,那个破坏自己家庭和谐的女人,那个让自己的母亲想不开自杀了事的女人。
雷冥远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冷郁希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跟他有血缘关系,他还会让她当自己的情妇吗?
因为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他直到现在还未理清楚他对冷郁希的感情。
雷冥远到了婚礼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清空了,新娘化妆室的大门敞开着,里头沙发上坐了几个人,英若芳的父母,欧阳启迪的父母,欧阳老爷子,还有英若芳本人。
英若芳身上还穿着洁白的婚纱,雷冥远这才正视起她来。说来也有些嘲讽,在之前,她也是穿着这套婚纱,但当时的他,心思到底游离到哪里去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其实今天的她,很漂亮,不穿职业套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女人味多了。
只不过,此刻的她估计之前狠狠哭过,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娇弱,眼眶微微发红,看到雷冥远时,那种眼神,带着点三分哀怨,那双经过泪水滋润的双眸,愈发清澈起来,里头清楚分明地可以看到英若芳对雷冥远的爱怨交加。
她恨的是自己,恨他这样抛下她一个人独撑场面,而她,却恨不起他来。或许她借口对他有恨,但是浓烈的爱早就覆盖住那累积不起来的恨,因为她的恨,如盘散沙,无法凝聚起来,根本就没有bao发的力量。
欧阳老爷子见雷冥远回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看,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冥远,你还记得回来啊?你这样一声不吭将若芳抛下,让婚礼无法进行,还说缺少伴娘,若真有心结婚,伴娘不需要也成。你连跟我老头子一声招呼都不打,扬长而去,这让我们欧阳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好歹我们欧阳家在这t市也有一席之地,很多人的要卖我们顾家一个脸面。今天来参加观礼的宾客,哪个不是t市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让他们空手而归也就算了,我老头子怎样也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