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郁希也已经觉察到了英若芳不对劲,跟她讲了几句,她目光依旧歹毒阴冷,丝毫不因自己所说的话,而改变分毫。鴀璨璩晓连夸奖她,英若芳都听不进去。看来,英若芳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她冷郁希不是好人。
冷郁希知道她不能选择冒险,自己已经怀孕了,一切都要以腹中的骨肉的安全为首要考虑。
她克制住自己油然而生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在锋利的刀锋闪耀起的阵阵银光下逐渐形成的,她颤抖的双手逐渐扯住自己的衣摆,那是她紧张过度时的习惯性动作。
“冷郁希,你说我这把刀割伤你的脖颈,冥远会不会就会回到我身边呢?肯定会的,因为你死了,只要你死了,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
英若芳狠狠压了上去,刀锋划伤了冷郁希的脖颈,白晳的肌肤上,立刻有了一道伤痕,多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英若芳并不想一下子杀了冷郁希,或许她还想要教训她,让冷郁希在死前也服服帖帖的。
“若芳 。”
雷冥远再也忍不住了,他温柔地叫了一声,没有弥漫满腔硝烟的愤怒。
英若芳的动作明明惹怒了他,但是他却在隐忍克制自己恨不得一手折断英若芳脖颈的冲动,冷郁希还在危险区,他的一举一动,肯定要牵连到她。
“冥远。”
英若芳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回头,手上的刀锋还是不可避免划到了冷郁希的手臂,五月份穿的是春装,不是厚厚的羽绒服,冷郁希穿着是宽松轻便的动动服,她的手,到底是割伤了。
郁已奖了奖。手臂上的伤口,比较大,冷郁希只觉得一阵刺痛,然后血慢慢沿着手臂流淌了出来,她想要伸手去捂,但又怕这举动引来英若芳更加变本加厉的行为。
唯一庆幸的是,英若芳此刻的情绪,都被雷冥远牵引走了,顾不上自己。
冷郁希想要冷静下来,镇定从容思索如何跟英若芳拉开距离,这样才能够避免进一步的危险。
她犹然不知雷冥远此刻心头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决定让她伤心、心痛不已。
冷郁希看得出英若芳的精神抑郁症已经十分严重了,甚至可以说,她存在着深度的妄想症。
“若芳 ,过来,我在这儿。”
雷冥远声音柔到滴得出水来,他在引诱英若芳朝着他走去,他也在想方设法拉开两人的距离。
英若芳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又冷不防地退后,冷郁希正准备随着她前进,往边角进前两步,没想到英若芳的防备之心还没有被雷冥远卸除下来,雷冥远已经很沉得住气、耐着性子在诱哄英若芳了。
换而言之,在冷郁希眼中,雷冥远已经使出了吃奶的气力,但是英若芳也不知道发了什么傻,竟然不为所动,或许是曾经被伤害太多次了,她的内心已经建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似的高墙,不容易爬进去。
“不……不……”英若芳忽然大叫起来,声音十分的尖锐,差点刺破冷郁希的耳膜,“你不是冥远。”接着她又开始喃喃自语,“冥远是不会跟我这么讲话的。”
雷冥远和颜悦色地说道,“怎么会呢?我是雷冥远,你怎么会忘记我呢?若芳 ,我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你只要往前走几步,就能够看清楚了,就能够摸到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冥远很凶的。”英若芳仿若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又退后两步,正好撞上冷郁希,在冷郁希怔怔的片刻,英若芳手上那把匕首再次袭上她的脖颈,“冥远很冷漠的。”接近了喃喃自语。
雷冥远脸色大变,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唯独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快的惊人,仿若就要破脏而出。
冷郁希一声不吭,但是雷冥远却发现她苍白的脸色,几乎接近了透明色,而她先前被英若芳划上的左臂根本就来不及包扎,她身上浅色的运动服,在妖娆潋滟的红色映衬下,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夕阳西下,黄昏的红霞,遍布满天,红得绚烂,雷冥远那一双漂亮的蓝色瞳仁,也熏染上了点点滴滴的红色,不知道是红霞的光芒折射过去的,还是内心因为心凉以及愤怒的交织酝酿而成的。
“冥远,你是不是喜欢她?”
英若芳神色茫然,目光迷离,甚至带了些许空洞,语态却是较真的。
“没有。”
雷冥远身侧的拳头忍不住挪到了身后,就怕一个克制不住,冲上去会坏事。他回答的很认真,神态是那种电视上传统的认真,一敛他往日的不羁气焰,很能够说服人。14h9h。
英若芳有些心动,还是没有死心,“冥远,你是我的未婚夫,当然不能够喜欢她,我们就要结婚了,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说我们明天的婚礼作废,是不是说假的呢?”
冷郁希闻言,错愕连连,没想到英若芳的记忆停留在结婚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期待,对自己来说,却是如坠炼狱,生不如死。这是多么可笑的反差,荒谬,实在是天大的荒谬。
英若芳俨然把痛苦的记忆都埋葬了,唯独幸福,然而,她还是想要渴望最多,或者说,是更多。
雷冥远也没有想到英若芳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自己婚后那些,看来都已经被英若芳主动忘记了。
但是冷郁希,还是她心头的一道伤疤,她潜意识里认定冷郁希就是破坏她幸福的那一个人,尽管她遗忘了很多记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