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蛊着实厉害,那个大汉五脏六腑都被侵蚀了,眨眼间就死透了。
我和蓝幽幽也多了个心眼,千万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那帮盗墓贼更是警惕,把尸体烧了之后连走路都小心了许多。
前行中我和蓝幽幽一直讨论着,他跟方正学徒五年,对各种怪事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对于这件事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现在苗人基本不养蛊了,政府的反迷信教育得很到位。那药蛊肯定是二三十年前遗留的,主人怕是已经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二三十年前这里有一脉苗人定居,蛊术盛行,其后则不知发生了什么了。
这一日我们便走到了天黑,天黑后原打算扎营的,但前方有水流声传来。一群人自然是打着电筒前行,先把水流找出来。
却是一条小河,弯弯曲曲不见尽头,绕着一座大山流动着,而附近没有高大的植物,这里像是河谷。
蓝幽幽掐指一算:“龙脉啊!山水交织,林不遮阳,此处必定有大墓!”
我去你姥姥个球!
我说上次在昆仑山让你装了个逼这会儿还想装?他讪讪一笑,说这风水的确不错啊。
我用电筒四处照射,河对岸到处都是杂乱的植物,这就像是一大片被人废弃的农田似的。
众人也不打算继续前行,就在河边扎营生火,吃点东西休息起来。
我和蓝幽幽还是挤一个帐篷,他今晚比较怂,还怕着药蛊的事。他就问替死鬼哪儿去了。
我一怔,对啊,替死鬼呢?那家伙好一阵子没冒头了,难道跟丢了?
我就在帐篷里轻声呼唤,唤了半天终于有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做啥子?”
我说你最近死了啊,一点声息都没有。她说她早就死了啊,要声息干嘛。
蓝幽幽谄笑起来:“鬼姐姐,我觉着这里太邪门了,你帮我们把把风怎么样?有危险就通知我们。”
替死鬼机械一样地哈哈两声:“可以啊,不过他要甩了那个臭女人。”
怎么又绕到我身上来了?我翻了个白眼,蓝幽幽敬了个礼:“好,我保准让他放弃骨姐姐。”
妈的,他巴不得吧。
我踢了他一脚,替死鬼似乎飘出去了,蓝幽幽就安心了,但马上我们又听到替死鬼惊异了一声:“咦?”
然后就没有动静了,蓝幽幽探头出去张望:“怎么了?”
替死鬼没有反应,估计已经飘走了。我和蓝幽幽都挺诧异的,替死鬼貌似发现了不对劲的事,但尼玛她不管我们。
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小心一点,随机应变。
还好这一晚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事儿,翌日早上我起来后就喊了几声替死鬼,但她还是没有出现。
到底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
我暗自疑惑,却听外面传来惊叹声,还有点杂乱。我赶紧出去一看,这一看眼珠子都瞪大了。
阳光已经出来,初晨的光线洒在河谷和高山上,到处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河流对面,无数杂草灌木挤满了梯田,梯田一层层往上,延伸到了那座高山半腰处,而半山腰上,数不清的黑瓦红柱木房子和吊脚楼矗立着。
一眼看去,整个半山腰中全是苗人的房子,仿佛一块块巨大的墓碑插在泥土中,连接成了一个偌大的墓地。
凉风微拂,阳光倾斜,苗寨中死寂一片。
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由来的感觉恐惧,心里也十分难受。
我们昨晚就在这苗寨脚下睡了一晚!
盗墓贼们纷纷称奇,也相当兴奋,说可能有宝贝。
蓝幽幽这时候钻了出来,看了一眼张大了嘴:“我靠,这么大,五个足球场都不止了,山都造满了啊。”
那座被河流围绕着的高山又宽又大,而这个苗寨就依山而建,延伸出不止几千米。
两个队长又开始确认地图,然后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苗寨就是目的地了。
他们当即收拾东西打算渡河进寨子。我看了又看,真的很不安。
苗寨房子基本都是红色木头造的,很多吊脚楼,吊脚楼就是那种几个柱子插在地里,柱子上方建立房子本体,跟方形桥梁一样的房子,专门给客人居住了,但这里可没有什么客人。
房顶都是黑色瓦片,不知道是不是跟汉人所用的一样,但看着就是一样的。
红木黑瓦,给人一种迎面扑来的的压迫感,加上这个苗寨死寂如墓地就更加让人不安了。
蓝幽幽这小子又开始装逼:“我就说这里是龙脉对不对?人家苗人都把寨子建在这里了。”
他兴致勃勃地收拾东西,我低声叮嘱:“从规模来看,这里以前相当繁华,现在却像是苗人蒸发了一样,小心点吧。”
蓝幽幽摆手:“人家保存的完好而已,政府早把他们引导出去了,他们在外面过幸福生活了。”
这个也有可能。我没说话了,又叫了几声替死鬼,她还是没出现,看来不能靠她啊。
我也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渡河。河水很清澈很浅,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
我们这一群人都争先恐后地过河,谁也没有留意河水。我倒是多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样,但又好像有异样。
走几步寻思了片刻,心里一突。为什么没有水生生物?
别说河鱼了,连水草都没有。只有一弯浅浅的河水在流动,河里全是石头和沙子,完全没有生物迹象。
这太反常了,完全跟死水似的。
我正想提醒,有人忽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