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的半张脸真是把我吓懵了,我既没有叫出声也没有动弹,处于一种完全吓傻了的状态。
芹梦在前面喊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头皮当即发麻,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腿也软了,差点没摔地上去。
但那半张脸跟鬼魅一样,芹梦一出声了它就不见了。我心脏剧烈跳动,艰难地发出声音:“那里有个东西。”
芹梦和蓝道长都将电筒光照射过去,但此时已经见不到那半张脸了,我又喘了几口气,总算稳住了一些,我说真有个东西,跟人脸一样的东西。
我现在脸色苍白声音嘶哑,还没从突然的惊吓中缓过神儿来,芹梦是相信我的,她也畏惧起来,蓝道长晃了晃手电筒骂我:“有个屁的东西?别吓人行不行?赶紧走。”
他又带队走,我张望了四周一阵子才跟上,现在情况明显很不对劲儿,跟蓝道长争论只会浪费时间,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三人继续走,蓝道长速度更加快了,我感觉他是信我的话的,不过他死要充面子。
我也走得很快,虽然腿软了,但更怕死。又走了一阵,我一直很谨慎,电筒光也尽量往四周照一照,多看清楚一些地方。
但四周没有别的异样了,虫子的声音也没有。
我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说不定真是我自己看错了呢?紧张的时候的确有可能出现幻觉。
结果才这么一想,身后又传来一声呱。这次声音距离很近了,三个人都吓得一抖,我本能地回头一看,看见那半张脸一下子缩到树后面去了。
我头皮发炸,又一次看见了!那不应该是幻觉了吧。蓝道长和芹梦还是没有发现,他们慢了一步回头。我赶紧往他们旁边挤:“那棵树后面,我看见它缩后面去了,真的。”
芹梦被我吓到了,竟然拉住了我的衣角。蓝道长咬牙气骂:“老子过去看看,要是没有我特么打死你!”
他表面上似乎毫无畏惧,就这么走过去。那棵树距离我们不过五米,他很快就能走到。
我心里感觉十分不安,一把拉住他:“别过去,真的有个人脸,别去。”
蓝道长还装模作样说怕个毛,我拽住他走:“我们快走,不要去查看,不然出事了就惨了。”
情况真的很不妥,万一那玩意能杀了我们,蓝道长过去岂不是找死么?
我说得严肃,蓝道长也不装了,骂几声又往前走。芹梦还是拉着我衣角,几乎是贴着我了。
三人速度更加快了,蓝道长也拿出砍刀来开路,劈开一些树枝。
有他制造的声音这里就没那么死寂了,但却更加吓人了。偌大的林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的劈砍声反而显得更加死寂。
再往前走了百米,大家都要累坏了。蓝道长弯腰擦汗,开始骂竖牌子的人,害我们走错路。
这时候那呱声又传来了,这一次我们三人都同时扭头看过去,电筒光也照射到后面去。
但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心里直冒寒气,因为那声音实在太近了,都有点像是在我耳边响起一样。
那鬼东西在靠近我们!现在一定就在我们旁边。我胡乱照电筒,三个人也到处找那声音的来源,但什么都没找到。
蓝道长又开骂了:“我就说啥都没有,你还吓人!”
真不是吓人,但我没办法跟他解释,他和芹梦都没有看到过那半张脸,那玩意儿躲得太快了。
蓝道长骂完了也不管我了,将背篓放下来,拿出水喝了起来。我们紧张的心情算是松了一些,我和芹梦也都放下背篓打算喝水。
结果我一摸背篓,摸到了一摊黏糊糊的东西。我赶紧用电筒照一下,发现我的背篓上有一摊液体在流动,像是什么软体动物留下的。
我吃了一惊,鼻中也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十分恶心。我忙开口:“这是什么东西?”
蓝道长和芹梦都看,我说一定有东西跟着我们,还爬上我背篓了。
蓝道长观察了一下我背篓上的液体,又用手指摸了摸:“这可能是树胶吧,从树上掉下来粘你背篓上了,有什么奇怪的?”
不可能是树胶,树胶会这么臭这么怪?这完全跟尸水一样,又黄又臭。
我极度怀疑是那半张脸留下的,刚才那叫声近在咫尺,难道它爬进我背篓了?
我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翻背篓,蓝道长和芹梦帮我照明,我翻了个遍,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芹梦就畏惧道:“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们继续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喝了水,我将背篓上的液体擦掉了继续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三人就继续前行,黑漆漆的森林里有股让人绝望的气氛,我十分害怕那叫声再响起,走得也很快。
不过这一次没有声音响起了,后来某一刻突然出现了虫子的声音。我们全都惊喜不已,正常了!
四周有虫鸣,一些阴影中还有鸟类的低沉鸣叫,总之这才是正常丛林。
三人都有了动力,这下走得更快了,也没走多久,我们都听到了水声。
蓝道长一下子松了气,又自得道:“听见没,前面有河,我说得没错吧。”
这次我是真心实意夸他了,没啥好计较的了。
三人边说边往水声处跑去,很快出了林子,眼前就是一条河流,河水反射着暗淡的星光。
我们竟然都有点感动了,真是太不容易了。然后大伙开始找船,因为可能走错路了,所以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