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司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的讲了一阵,齐东建不时的插两句,刁凌风一边倾听一边看表,貌似很赶时间的样子。
正当刁小司准备对静心仪的市场前景做一番详细的分析时,刁凌风挥手打断了他:“小司,这个市场部分,你就不必详尽的阐述了,叔叔在这方面,相信要比你更有判断力。”
刁小司其实挺不爽的,刚才叽里呱啦那么多也都只是铺垫,真正的**还没开始呢。他望了齐东建一眼,大叔显得有些紧张,那缕原先缠绕着地中海沿岸的长发从一侧垂了下来,像国旗似的迎风飘扬,他也忘记了捋上去。
“叔叔,你怎么看?”
刁凌风停顿了一下,直视着刁小司的眼睛,缓缓道:“这事要从长计议,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刁小司拍案而起,大叫一声:“我操,这么正点的项目,你还要考虑考虑,考虑个屁啊……”
刁凌风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简直就不敢相信那话是从刁小司嘴巴里说出来的。他是何许人?四海集团现任的代理董事长,占有集团20的股份,每年分红就高达数亿,管理着集团上下数千员工,俨然是这个小王国的土皇帝,在花都的上等阶层里,那也是备受尊重,可眼下却被毛都没长齐的小侄儿“操”了,这尼玛情何以堪啊。
“放肆,刁小司,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是可忍叔不可忍,饶是刁凌风再深的城府,此时也已按捺不住,他大声呵斥道。
刁小司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嬉皮笑脸的扮了个丑:“嘿嘿,不好意思,我平时操啊操的操习惯了,一时没注意,就说溜嘴了,叔叔您别介意昂。”
刁凌风正色道:“小司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你是四海集团的太子爷,我的亲哥哥也就是你的生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偌大的产业都要交到你的手里。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那些市井俚语,是绝对不可张嘴闭嘴的挂在嘴边。试想,未来的集团董事长是如此低劣的素质,那将对四海集团严谨认真踏实诚信的企业形象造成怎样的影响。”
此话其实包含了两层意思,一是刁凌风以长辈姿态教训口吻,好让刁小司意识到,在自己的面前,最好还是放老实一点,不可造次。二是阐明,我刁凌风是要把你刁小司扶上正位的,可谓没有半点私心,可若你是稀泥巴糊不上墙的阿斗,那叔叔为了整个企业着想,也不得不忍辱负重取而代之了。
刁小司赔着笑脸:“我改我改……”
刁凌风端着红酒杯风雅晃动几下,朗朗说道:“关于你说的这个什么什么仪……”
“是静心仪,安静的静,心脏的心,仪器的仪,静心仪……”好久都没开口的齐东建一脸笑容可掬的提示道。
“哦,静心仪……”刁凌风只懒懒瞟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个人认为,它的市场前景不容乐观,刚才小司也说了,这个产品目前为此仍颇多缺陷,是一个不成熟的产品,而最主要的是,它的安全性无从考证,有哪个家长肯让自己的孩子冒着生命去使用它呢?万一在使用过程中出现断电,那岂不是要打火警电话119让消防队员那专用设备来破拆,才能把这个东西从脑袋上取下来么?而且,四海集团的产业集中在地产业和娱乐业上,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对于不是十分了解的行业,我们不敢轻易尝试……”
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连刁小司也认为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可他仍不甘心,试图最后争取一下。
“老叔,我们四海集团有这么多钱,只要拿出一点点出来,也许就能把这个产品改进完善,这个齐大叔已经为了搞这项发明,三代人都在为之努力,甚至现在连房子都卖掉了,看在其如此执着的份上,我们就不能帮一下他么?”
“小司,也许你还是不太明白,我们是做企业的,不是开福利院,恕我直言,像老齐这样的,终其一生也未取得成就的泛泛之人大有人在,我们不能见一个就帮一个吧,若是有心做善事,还不如捐款捐物给希望工程……”刁凌风把两腿翘在一起,悠闲的抖了两下。
“叔叔……”刁小司还想请求,却被齐东建伸手阻止了。
他站起身来,向刁凌风深深的一鞠躬:“不管怎么说,刁老板今天在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听我介绍自己的产品,我都是相当的感激不尽,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励了,我衷心的谢谢您。这次不能合作,希望下次再有机会吧,小司,我们走。”
“大叔……”刁小司看到这样的情景很难过,他尤其受不了齐东建眼神中所凝聚着的无尽的失望,不,那应该说是绝望。
齐东建小心翼翼的将茶几上的静心仪仍用红布包裹好,闷着头提在中,又向刁凌风微微一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向门外走了去。
刁小司也不好指责叔叔什么,只是冷冷道了声叔叔那我走了,然后就追了上去,罗汉刚才一直站在刁小司的身后,此时正想跟着出去,却被刁凌风叫住:“罗汉,你留下来一会儿,我有事要问你……”
“哦……”罗汉应了一声,站在原地。
看到刁小司和齐东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刁凌风才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罗汉,过来坐,别客气……”
罗汉还是“哦”的一声,然后走到刁凌风的身边,可仍不敢坐,只是站着。
刁凌风掏出一根雪茄,在茶几上敲了敲,然后叼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