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香带着阿忠往远路走回那个院子,阿忠看见倒在地上的说书先生,二话不说就把说书先生背了起來,穿过小巷送到了最近的医馆。
“哟.......这人怎么伤得这么重啊。”刚进到医馆,还沒把人放下,大夫就在大呼小叫了。说书先生的伤势确实严重,若是再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性命不保了。段沉香看出大夫是怕麻烦才不肯医治的,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大夫,说道:“大夫,请快点救人吧。”
“哦,好,沒问題。”大夫连忙把银子塞进了怀里,走过去帮忙把昏迷的说书先生扶了下來,放在床上平躺着。大夫探过脉之后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银针,给说书先生施针。
段沉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如果说书先生能够醒过來,那她说不定就能省很多事了,毕竟说书先生知道的应该也不少。
“姑娘,你不用担心,你叔叔一定会沒事的。”阿忠站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是见段沉香这么担心,还是开口开解几句,顺道提醒一下段沉香,看她还有沒有什么事要他帮忙的。
“真是麻烦你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奶奶不是让你早点回家吃午饭吗?你回家去吧,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谢。”段沉香本想想拿银子给阿忠以表示谢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唐突了,人家诚心帮她,她以市侩的眼光看人家,人家说不定会不高兴。
“不麻烦,姑娘若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到我家找我。”阿忠是个苦读诗书的书生,平日里连院门都不出,见着段沉香这等品貌,心里渐生涟漪。
“不劳费心了,我的家仆似乎到了。”段沉香一转头便看见碧荷站在不远处,碧荷一脸焦急地往四周张望,显然是在找她了。她走出去拍了拍碧荷的肩膀,说道:“碧荷,我在这里呢。”
突然被人从后背拍了一下,碧荷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原來是段沉香。“小姐,你可吓坏我了,你刚刚下了马车就沒了人影,再找不着你,我就只能回府复命了。”说完还做出谢天谢地的手势,幸好段沉香沒出什么事。
“先别说了,车夫和马车呢?”段沉香朝四周瞅了瞅,还是沒有看到马车在何方,现在午饭时辰都已经过了,刚刚一直都在忙着救人,连肚子饿都沒顾得上吃口东西。
“奴婢让马车先回府了,大街上人这么多,马车穿來穿去不是很方便。”碧荷低着头说道。
“哦,原來是这样,那你到附近随便买些什么吃的吧。”段沉香说完就转身走进了医馆,说书先生的伤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进到医馆后堂的小房间,便看到大夫已经把银针收起來了,她赶忙走过去问:“大夫,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收拾针包,叹了一口气方道:“情况不妙啊,伤及五脏六腑,我已经给他施针了,还是回天乏术。恐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那他何时会苏醒过來?”过不了今晚,那就是说,她如果想从他身上问到什么,就要在明早之前问了。这说书先生死得真是不值,只是一笔银两而已,因此就丧了性命。她要顺便追查那三个人是什么來头,还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戒。
“最迟今晚便会苏醒了。”大夫扔了这么一句说了等于沒说的废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庸医真是不负责,这个人过不了今晚,那么回光返照的时候肯定是会醒过來的。段沉香见说书先生气若游丝地躺着,心里有些不好受,如果她在那三人暴打他的时候就想想法子救他,说不定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了。说到底,她也有些责任,至少她是见死不救。但她一个弱女子,冲出去也只会是多一条人命而已,若是有能力相救,她又何尝不想。
“小姐,奴婢买了很多吃的东西。”碧荷以为段沉香只是想吃吃点心,便买了一大包点心回來,还都是一些精致却不顶饱的。
“嗯。”段沉香一接过点心就吃了起來,姿势虽优雅,但速度比平时快,看起來很饿的样子。
“小姐,你,沒用午膳?”碧荷看见段沉香的样子,吞了吞口水问道。早知道段沉香有用膳,她就买些主食回來了,光吃点心怎么能饱。
“沒事,我已经吃饱了。”吞下最后一块糕点,她觉得她的胃已经有些饱胀之感,刚才饿得很,也顾不得看碧荷买的是什么点心了。
“那就好。小姐,你怎么会到医馆來?”刚找到段沉香便被支使去买东西,到现在才有机会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哦。还不就是为了他。”
“咦,这名男子好面生啊。”碧荷看來看去,也看不出穿上躺着的男子是谁,但见段沉香这名紧张,想必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了。
“你在这等等,我先回府再派几个人过來,如果他醒了,你便让人回王府通报一声。”她已经在外面转了大半天,这副矜贵的身子骨早就疲倦不堪了,还是回府歇会吧,顺便理理头绪。
“是,小姐。”碧荷虽不想待在这个黑洞洞的房间里,但是段沉香都已经吩咐了,她也只能照做了。
段沉香独自走出了医馆,在门口遇上大夫,顺手把银两给付了。走到街上她才想起,她对京城并不熟,虽然她在京城住了十几年,但很少出來走动,就算是出來也是乘着马车或是轿子。这会儿让她自己走回王府,看來只能问路了。
京城一直就有“南富北贵”的说法,因为皇宫建在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