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侧妃!”烬王爷突然冷冷地喊了一声,眼睛如利刃一般向陈淑敏刺去。
“怎么,王爷?”段沉香被烬王爷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王妃身份尊贵,岂能在王妃面前说这等胡话!陈侧妃,我看你最近还是待在沁香园,不要乱走了。”烬王爷言下之意就是,陈侧妃被禁足了。
“妾身知错了。请王爷饶了妾身这一回吧。”陈侧妃急得眼泪都出來了,这一回是她太心急了,满心只想着打击段沉香,却忘了烬王爷还在一旁坐着呢。这一回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段沉香听到这里,还是一头雾水,陈侧妃方才说的话,有那么严重吗?她想了想,轻声说道:“王爷,这次就算了吧,我想她也是无心的。”
“哼……无心的?”烬王爷瞟了陈侧妃一眼,脸色依然冷的吓人。
陈侧妃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赶忙跪在地上说道:“王爷,王妃,妾身真的是无心的。府里近來是有个婢女离世了,不过,是一个老婢女老死了而已。王爷是怕与王妃冲撞了,所以才不让妾身多提起此事。”
“原來是这样。”段沉香点了点头,紧接着跟烬王爷说道:“王爷,我看陈侧妃也是无心提及此事的。不如……就罚她为死去的婢女抄写一百遍金刚经,也算是为我们的孩儿积福。你说呢?”
禁足的苦头,她是吃过不少的,连她这个圣上亲赐的王妃在禁足期间都不好过,更不要说是一个侧妃了。现在的奴才,各个都是见风使舵的,陈侧妃自幼沒受过什么苦头,不一定受得了。
“既然王妃说算了,这一次本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以后说话多留心一些。”烬王爷这时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们叨扰王妃这么久,也该告辞了。王妃近來可要好生歇着,有什么事让人找妾身过來便是。”苏格尔见丑也出了,坐也坐了一会了,便站起身开口告辞了,免得一会儿又要烬王爷出声赶人。
“是,是,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來给王妃请安。”陈淑敏赶忙也站了起身,走到苏格尔身边站定说道。
“怎么不多坐一会?才來沒多久呢,我也躺了好几天了,骨头都躺痛了。你们就陪着我多坐会吧。”段沉香确实在床上躺了几天了,这会子坐着跟两位侧妃喝茶闲聊,烬王爷又一个劲地打岔,弄得两位侧妃颜面无存。她现在怎么说,都得客套一番才好。
“谢王妃,我们还有事呢,就先告退了。”陈淑敏见烬王爷脸色不耐,赶紧在烬王爷开口之前,就主动说道。
“你们去吧,一会本王会带王妃出去走走,她就是这几天太闷了。”烬王爷颌首,示意她们都退下。
“妾身告退。”苏格尔和陈淑敏齐齐说道,说罢,缓缓退出了花厅。
待苏格尔和陈淑敏的身影都消失在门外,段沉香这才叹了一口气,撑着手肘,看着烬王爷说道:“你觉不觉得,你方才说话太不客气了?”
“沒觉得。”烬王爷嘴唇紧抿,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让两位侧妃无地自容,致远,你别忘了,是你娶了她们进门。”段沉香心里也非常矛盾,如果烬王爷对两位侧妃关怀备至亲近有礼,她反倒会心情烦闷。可现在烬王爷对两位侧妃那么冷淡,她也高兴不起來,同为女人,她知道她们有多难受。
“哦。”烬王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段沉香说的话了。
“你啊,真是……”段沉香毕竟也不好多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算是为两位侧妃说了话了。
“不如我陪你去花园走走吧,你方才不是说闷吗?”烬王爷坐直身子说道。
“我不去,你要是有闲工夫陪我去花园,倒不如陪我去西厢房看看碧荷还好。”段沉香摇摇头,这几天除了睡觉就是看书,她说要去看碧荷,烬王爷屡次以各种理由让她过几天再去。可现在,几天都过去了。
“花园里有好几株白玉兰已经开了,你不想去看看?”烬王爷好似沒听到一般,仍是继续让段沉香
去花园走走。这几天段沉香的情绪平稳了很多,太医也说她的身子好多了,可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当时只想着是为段沉香的身子好,却忘记了碧荷在她心中的重要性。现在碧荷已经入土为安了, 段沉香沒能在灵堂上给碧荷上一柱香,这将成为她此生的遗憾。
“白玉兰……”段沉香轻声低喃,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丞相府那个清幽的院落。那个院子有三株白玉兰,全是她亲手培植的,说起來,她院里那些花草,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致远,你能陪我回一趟丞相府吗?”段沉香沉吟片刻,而后问道。
“嗯?为什么突然想回丞相府?”烬王爷蹙眉,近來在朝上与丞相起了些争执,此时去丞相府,丞相恐怕不会太欢迎啊。
段沉香听烬王爷这么一问,又想起她的丞相老爹來,回了丞相府,就必定会看见他。而且,还会看见很多,不喜欢她的人。
“沒什么,做人家女儿的,总归是要回去看看的。”段沉香沉默了一会,想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是说服烬王爷,也是说服自己。要她回去丞相府,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不想见到一些人罢了。现在突然想起住了好多年的院子,回去看看也好。说起來,她嫁进丞相府一年了,除了三朝回门回去过,其他年节均沒有回去。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