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王爷特地进宫向皇上告了假,这几天都留在府中陪着段沉香,烬王爷此举羡煞了京城的贵族妇人,许多云英未嫁的小姐暗自咬牙,后悔有眼无珠,沒有看出烬王爷是个情种。他对段沉香的关爱,确实超乎平常人的想象,三妻四妾是寻常事,能有烬王爷这么专情的人,确实难得。烬王爷一下子成为京城热门的话題,许多家里有沒定亲闺女的人家,都四处打听门路,看看能不能把自家闺女送进烬王府去。
旁观者只看到了烬王爷对段沉香的溺爱,却忘记想想王府另外两位侧妃的感受。同为女人,同样嫁了烬王爷,凭什么只有段沉香能得到烬王爷的关心爱护,而她们,只能整日整夜,孤枕难眠。她们做错了什么?她们又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饶是苏苏格尔跟了烬王爷多年,现在也不免生出几分妒意。而陈淑敏,天天在她的房间里,在纸上用红墨水写满段沉香的名字,然后撕个粉碎。她暂时还沒有办法动段沉香,只好先用此法泄心头之气。
原本,段沉香就最受烬王爷宠爱,现在还最先怀了身孕,两位侧妃气虽气,急虽急,但基于礼数,她们不能不去安然居恭贺。磨磨蹭蹭拖了两天,随便准备了一些补品和贵重的首饰,陈淑敏和苏格尔相约着到安然居给段沉香贺喜去。这时候整个王府都在围着段沉香转,她们两位侧妃,现在简直是路边的小草,沒有一个人顾得上她们。尽管如此,她们还是要高高兴兴地去给段沉香贺喜,以向众人展现,烬王府的女眷相处得有多融洽。
这几天段沉香都一直在房间里躺着,烬王爷一刻也不允许她下床走动,段沉香几次说要去西厢房看看碧荷,都被烬王爷否决了。烬王爷告诉她,碧荷的伤已经好好多了,让她不用担心。她也沒有多想,有烬王爷陪着她这几天过得还算不会烦闷。
刚用完早膳,段沉香正和烬王爷坐在书桌旁,桌上摊着几张纸,段沉香今日心血來潮,想练练字抄抄经文。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守在房门外的婢女突然走了进來,跪在书桌前请安。
“起吧。有事就说。”烬王爷看着段沉香写字,头也不抬地说道。
“回王爷,两位侧妃來了,就在花厅候着呢。”婢女站起身,双手拢在袖中,轻声说道。
“你去回了她们,就说王妃在休息,让她们改日再來。”烬王爷的眼睛依然沒有离开过段沉香,他见段沉香沒有搁下笔墨,以为她是不想见她们。烬王爷私心里,也不希望见到他的两位侧妃,这几天都在安然居待着,愈发觉得跟段沉香厮守,才是件人间乐事。
烬王爷话音刚落,段沉香就把笔搁在笔架上,抬头说道:“我一会就过去,让她们稍坐一会,准备些好的茶点送过去。”
婢女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段沉香回过身对烬王爷说道:“我去去就來,你不愿过去,就待在这里吧。”说着就径自走到梳妆台前,整理起发髻來,还往发髻上加了两支白玉簪子。
“让人打发了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烬王爷懒懒地倒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段沉香整理发髻,他觉得怎么看段沉香,都看不够似的。他常常后悔当初段沉香进门的时候,沒有善待她,甚至伤害了她,一想到这些,心里更是愧疚万分。
段沉香继续整理妆容,一面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两位怎么说也是你的侧妃,要是我随便让人打发了,底下那些奴才还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呢。终究是要去应付一番的。我这几天一直都沒踏出过房门,好歹也要出去走走,闷在房间里,心情也不见得好。”
“有我陪着你,你心情还不好?”烬王爷挑了挑眉,有点郁闷地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们好不容易來安然居一趟,我若是摆着架子不见,岂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沒事的,我走过去说几句话就回來,不会耽搁很久的。”段沉香也知道烬王爷是担心她,她这几天也听烬王爷转述了太医的嘱咐,就算沒有太医的嘱咐,她自己也会多加小心的。毕竟,她非常珍惜腹中來之不易的孩儿。无论如何,她都会让他平平安安來到这个世界。
烬王爷见段沉香已经站了起身,准备到花厅去了,他也跟着站起身,撇嘴说道:“我也一块走一趟吧。”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虽然他已经在安然居安排了很多奴才伺候,但也不及自己在段沉香身边來的放心。
“那好吧。”段沉香在门口站住,等烬王爷走过來之后,才一同往花厅走去。
苏格尔和陈淑敏沉默不语地坐在花厅候着,各自藏着心事。苏格尔进王府也有好几年了,一直沒怀上,倒不是她不想怀,亦不是她的身体问題。她之所以怀不上,只是因为烬王爷不允许她怀上。之前看见段沉香得了烬王爷全部的心,她还沒有特别的感觉,可现在,段沉香怀孕了。竟然怀孕了!苏格尔使劲拧着手中的帕子,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厉光。
陈淑敏坐在苏格尔旁边,眼睛不断扫视着花厅各处,心思也在不断转动。她沒进门之前,就打着王妃之位的主意,本來还想着,段沉香若是再过一年,还沒怀上的话,烬王爷就会以七出之名休了她。可现在......这一点是盼不上了,段沉香怀孕了,如果她让段沉香顺利生下世子,那她的王妃之位,还有什么可能到手?陈淑敏眼睑微微颤了颤,不甘就此终身居于人下。
“两位侧妃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