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日在密室里密谋之后,李老在府里待了两天,足足两天未曾踏出房门一步。他左思右想,在脑海里不停地想,到底还有沒有更好的法子可以让陈侧妃成为烬王爷的平妻,但他花了两天的时间琢磨,始终是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李老忽的从躺椅上坐了起來,弯腰穿好黑色云锦长靴,三两步便走到房门处,抬手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來人。”他眼珠子朝四周转了几圈,那几个侍从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一个影儿都瞧不见。他虽是两天沒出门,但他也不是个死人,这些个下人,真是愈发放肆了。
有两个身穿深灰色衣服的侍从慌里慌张从墙角一个小门拐了出來,还沒走到李老跟前,就点头哈腰连声说道:“老爷,您可算是出來了,可是要吃些东西?”
“准备马车,我要出去。”李老一面说着,脚步就一面往大门的方向移动。他是一刻都坐不住了,他现在就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烬王妃,如若不能,他再找其他幕僚商议。其实说是商议,也沒什么好商议的了,能想的法子他们都想了。如果烬王妃不同意陈侧妃做烬王爷的平妻,那他们也只有出狠招了。
“是,老爷。”两位侍从应和了之后赶紧就往后院跑。
不过一会儿工夫,马车就从后院缓缓驶出,转了个弯在李府大门停下。李老手脚利落地爬上了马车,在车夫还沒开口之前,就出声吩咐道:“去烬王府。”
这是李老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入烬王府,以前都是与烬王爷会面都是从密道进出的,李老跟在碧莲身后,眼睛不断地扫视四周。他虽是见识渊博的人,但也沒见过烬王府那么大的府邸,在花园里走了许久,连王府的围墙都见不着,可想而知,王府是有多大了。
“李老爷,请在此等候片刻,奴婢这就进去通传。”碧莲现在已经是烬王府的管家了,在短短的几日间,她已经蜕变得与先前完全不同了,眉宇之间的稚气已经被稳重所取代。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已经不似以前那么鲁莽了。
可能是由于近日又起风的缘故,段沉香觉得身子不爽利,今天一天都躺在床上沒起过身,她听见开门声便转过头去瞧瞧是谁进來了。
“小姐,门外有位姓李的老爷求见。”碧莲听到段沉香翻身的声音,知道段沉香沒有睡沉,便隔着床幔禀报道。
“李老爷?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他会不会是來找王爷的?”段沉香听了之后仍是一动不动,丝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奴婢也是这么问过李老爷,不过他说他确实是來找王妃的,奴婢问他找王妃有什么事,他却一言不发,说是让奴婢通报即可。”碧莲跪在榻前低声回道。
段沉香掀开幔子,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侧耳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便觉得身上的寒意更重了。她蹙眉说道:“让他回了吧,就说我今日身子不大舒服,不便会客。”
这个什么李老爷,她连听都沒听说过,加之今日身子确实不舒服,也就懒得起身梳妆打扮去会客了。
“是,奴婢这就去回了他。”碧莲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就往门外走去。
李老站在安然居的院子里,眼神一直落在院子西南方的那株白梅上,现在纯白色的梅花已经鲜少见了,沒想到竟在这里瞧见了。听见开门声,李老赶紧走了过去,问道:“姑娘,王妃是否肯见在下了?”
“李老爷,真是太不巧了,王妃今日身体不适,至今还未起身呢,也就沒办法会客了。如果您有什么要事要跟王妃谈,不如把事情简单跟奴婢说一下,奴婢好在王妃面前说明白您的來意。”对着李老这样的人,碧莲面上虽冷静沉稳,可心里还是有些厌恶的,她最讨厌这种神神秘秘装正经的人了。
李老嘴角含笑,似乎早料到了会吃闭门羹,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麻烦姑娘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是与烬王爷有关的事,如果王妃还是不肯见在下,在下定会打道回府。”
“这人真奇怪,既然是跟王爷有关的,也不早说。”碧莲心里嘀咕着,转身又踏上了台阶走进了段沉香的卧房。
房门“吱呀”被碧莲推开了,段沉香紧闭的双眼赶紧又睁开了,见碧莲走了进來,她率先开口问道:“可是那人还不肯走?”
“是的,小姐。他说是跟王爷有关的事,小姐,你要不要见见他?”说到与烬王爷相关的事,碧莲可就不敢自作主张了,见不见完全在于段沉香。
“哦?”段沉香随意地应了一声,半响之后才幽幽地说道:“你让他在偏厅候着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既然是与烬王爷有关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见一见的,她就看看,这个李老爷跟王爷到底什么关系,怎么会來找她。段沉香撑着身子坐起來,才刚刚坐起身便感觉头痛欲裂,她抬手按了按额头,穿上鞋子在几位婢女的伺候下更衣梳妆。
她一踏出房门,便觉得天色阴阴沉沉的,冷风透过棉衣和披风,飕飕地往她身上刮,她缩着脖子往偏厅走去,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压抑,不知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是身体不适的原因。
走进偏厅便看见有一位头发半百的男人坐在梨花木椅上,见她到來便起身作揖:“李某参见王妃。”
“请坐下说话。”段沉香走到主位坐下,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李老爷。
“王妃身体不适在下还让王妃出來相见,实在是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