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王妃。”一位宫女快步穿过人群,边走便唤段沉香,走到段沉香身前,才跪在地上向段沉香行礼:“奴婢参见烬王妃。”
“起身吧。”段沉香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宫女,身穿一身普通的粉色宫女服,身高比一般的女子稍稍高些,头低垂着,双环髻上绑着绿色的绸带,沒见着脸庞长得怎样,但应该也不至于太差。瞧着挺眼生的,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王妃,太后有请,请随奴婢到后殿。”宫女站起身垂头低声说道。
“太后?太后不是......”崩天了吗?最后那几个字眼段沉香沒有说出來,只是觉得奇怪,太后已经崩天了,哪还有什么太后?寿康宫上下都裹上了一层白色,太后崩天的事一定是真的。
“奴婢的主子是以前的圣母后,皇上刚刚封主子为孝庄贤皇太后。”宫女看出了段沉香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
“哦,原來如此,那我们这就过去吧。”段沉香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圣母后是皇帝的亲母妃,一直因病住在山清水秀的避暑行宫里,几年以來,圣母后沒有再回过宫,大家渐渐也都对圣母后淡忘了。
太后前脚崩天,皇上后脚就封他的母妃为孝庄贤皇太后,这可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太后刚刚崩天,皇上应该先给太后封一个谥号才对,可皇上那边似乎一点反应都沒有。可见皇上对太后的成见有多深了。
到了后殿,意外地发现皇上和烬王爷也在,段沉香欠了欠身,双唇微启:“沉香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坐在正中间不是皇上,而是一个段沉香从沒见过的女人,约莫四十岁上下,身上挂满了珠宝首饰,晃得人几乎不敢直视。这个女人想必就是孝庄贤皇太后了,瞧她一脸冷漠的样子,段沉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跟烬王爷对视一眼,当她看见烬王爷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至少还有烬王爷在,太后应该也不会过多为难。
“这就是烬王新娶的王妃啊?”孝庄贤皇太后就像是打量一样物品一般的眼神,打量着段沉香,让段沉香浑身都不自在。
“回太后,正是。”坐在一旁的烬王爷沉声回答道。
“样子长得挺普通的,瞧着也沒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道姐姐怎么就这么喜欢烬王妃,常常让烬王妃进宫來陪她呢?”孝庄贤皇太后口中所提到的姐姐,就是太后,刚刚崩天的太后。
果然,两位太后以前的斗争想必是不少,段沉香因为先前得了太后不少照拂,这会子麻烦就來了。太后特别关照过的人,孝庄贤皇太后上位之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只不过,段沉香想不明白,这个孝庄贤皇太后怎么会选择先向她出手呢?之前靠拢太后势力的人,可绝对不止她一人。
“烬王妃姿色虽然平平,但心思还算细密,自然能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的。”太后刚刚崩天,皇上却是满脸笑意,是让人心寒。这就是帝皇之家的悲哀,如果沒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这辈子基本上算完了。
烬王爷嘴唇紧抿,他是想开口替段沉香说几句好话,只是,他现在开口替段沉香说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孝庄贤皇太后对段沉香的成见会更深。所以,他此时只能保持缄默。
“谢皇上赞赏,沉香担当不起。先前太后是见沉香初初嫁进王府,怕沉香作出不合皇室规矩的事,所以才屡屡让沉香进宫來听教。”段沉香冷静地解释道,虽是满口胡诌,脸上却要做出实话实说的表情來。她以前从沒见过孝庄贤皇太后,所以也摸不准孝庄贤皇太后的性子,不过,这么说总不会有差。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死去的太后,但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不尽快跟太后撇清关系,麻烦肯定会接二连三地來。最近发生了太多令她头疼的事,她可不想再闹出什么麻烦事來。
“原來是这样。”孝庄贤皇太后点了点头,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转过头向皇上问道:“皇上,哀家还沒回到京城,就在路上听见有老百姓在谈论烬王妃的事儿,这事解决妥当沒有?”
“母妃放心,这事儿臣能处理妥当。”皇上心有成竹地说道。
“这样哀家就放心了,毕竟事关国体又关乎皇上的声誉,哀家在一路上心里总惦记着,现在听皇儿这么说,心也就安定了。”孝庄贤皇太后颌首,接着又把话題转到段沉香身上:“话说这烬王妃姿色算不上顶好,怎么就被南成皇瞧上了呢?烬王妃,这事你怎么说?”
孝庄贤皇太后这是在暗讽段沉香不守妇道勾引南成皇呢。段沉香心里有些怒意,但脸色依然平静,她努力扯出一抹浅笑,说道:“太后这问題问得倒是有趣得紧,沉香只在宫宴上见过南成皇一面,那时南成皇已经知道沉香是烬王妃,他怎么会瞧中沉香,这个恐怕得问南成皇了。沉香当时也是一头雾水,被吓得不轻。”段沉香说罢,皱了皱眉头,宫南成的事最好能尽快解决,她可不想别人再拿这事老说事。
“烬王妃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啊,要知道这世界上,可沒有不透风的墙。你在宫宴当晚,可是离开了将近一个时辰?真是凑巧啊,南成皇也推说去小解,一去就是将近一个时辰。别人不说,你就当别人是傻子了?”孝庄贤皇太后咄咄逼人,看來,她个根本不相信段沉香跟太后一点关系都沒有。她在沒回到皇宫之前,就全都打听好了,太后近段时间对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