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如写了封信,叫来小武,嘱他和杨成立即送到齐雪手中。她仔细回忆了一遍见到王储后的情景,再次确定“林谦”并非就是“林小如”,又拿出秦飞给的匕首细看,目光落到那个古体的“如”字上,不由微微蹙起眉头,王储那笑得像狐狸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风,你可以在这里再刻上一个字吗?”沉思片刻,她有了主意。
“这是大哥给你的匕首,为什么要再刻一个字?”秦风本因为先前她的不平之语心中难安,见她一回房就又是传信又是沉思,只得先把那些心绪压下。
“爹刚叫我过去,说王储要召我入朝为官。”林小如不敢隐瞒,“我今天遇到王储了,他问了我好些事,还说大哥送我的短剑不是这一把。”
秦风一听,脸色即刻沉了下来,恼怒地说:“他怎么还没死心?”顿了顿又问,“你怎么会遇到王储的?”
“走着走着就遇到一堆人,谁知道竟是个什么王储,我又不记得以前的事,见他和我很熟悉的样子,就和他说话了。”林小如很是郁闷。
“那他知道林谦就是你了?”秦风看她一脸无辜气恼,无奈地问。
“我没说。只要抵死不认,他又能如何?所以我才毁灭证据,你就再刻个‘意’字,或者索性多刻几个字变成万事如意、平安如意、一生如意什么的。”林小如不以为然地说。
“说你能惹还不承认?”秦风阴她一眼。
“你说到底可不可以啊?要不,咱便真的去弄个官儿来当当,反正有爹有大哥罩着,谁怕谁?”林小如摸摸鼻尖,笑得有几分赖皮几分任意妄为。
“林小如,你想都别想!”话未落音,便被秦风急急打断,然后被大力扯到他胸前。
“说说而已嘛……”林小如一缩脖子,声音低下去,渐至不闻。在她的记忆里,秦风还从未这样连名带姓地吼过她。
“别的也就罢了,那个什么花啊草的还没解决,又惹上人了。那是什么人?国之储君!难道你还对那座深宫感兴趣?”秦风满脸阴云,眸中似有急流涌动。
“你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怕我喜欢上那个王储?”林小如惊愕地看着秦风好一会,小声憋出一句。
“小如——”秦风眸中似要喷出火焰来,突然低头狠狠咬住林小如鼻尖。
“痛死了!”林小如“嗷”地一声,含混不清地叫道。
秦风松开牙齿,直直盯着她,神色是又恼又气又痛又爱。
“再不想办法,你老婆我可真有麻烦了。”林小如闪了下眼睛,怯怯地说。
秦风一怔,下一瞬脸上所有的神色全部消失,起身走到他放置东西的柜子前,打开暗格,随手摸出一块锋利的铁片,对着匕首手柄凝神瞧了一会,动手刻划起来。
林小如见他非常认真的样子,不由暗暗猜测他会刻上什么。
很快,秦风便把匕首递还给林小如,把铁片收好。
林小如迫不及待地凝目看去,手柄上哪还有“如”字,只看到一朵欲开不开的花,与原来的纹路一起,生成一截藤蔓几片叶子,而且一点也看不出像才刻上去的。
“妙!”林小如叹道。秦风眸光幽幽,看了她一会说:“大哥原来给你的那把短剑是王储旧物。那次王储手下将你当作林谦带去王府,被你巧言脱身。后来又因有我证明咱们是夫妻,他虽然怀疑也只得放了你。你上次离开时怕那把剑惹出麻烦,便找大哥换了这把。”
“这么说,我不止一次见过王储了?”林小如听得心“咚咚”直跳,幸好她没有隐瞒这件事,也幸好王储今天没有问得更多,如果涉及到那次,她用失忆一事蔽之,再反口就难了。纵然最后王储知道她是女子,无法勉强她去做官,问个欺骗戏弄之罪可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她连忙让秦风把当时的情景以及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详详细细地告诉她,直到反复确认没有什么疏漏。
她这里准备好,小武和杨成回禀信已送到齐雪手里,齐雪看后就当面烧了。
林小如放了心,又将王储见过的那件衣作了处理,换回女装,成了秦家能干娴淑、温婉大度的二少夫人。
第二天上午,林小如和秦风吃过早饭不久,就有小厮跌跌撞撞来报,说外面来了一队银衣卫,要进府找人,据称都府衙失了一位重要人物,有人看到潜进了秦府。
林小如苦笑着看看秦风,心中明白是王储在找林谦,只是没想到王储会用这种方法。
秦业上朝未归,秦风便去见银衣卫。
林小如悠然去了回事处见管事。王储要找人,只有用这种法子才能名正言顺地找遍秦家每个角落,而且因秦业父子的关系,银衣卫绝不会乱来。
果然,很快便有三三两两小队的银衣卫进入林小如视线,手里拿着画像,深入到各个角落。
林小如深呼吸几下,平静地看着走向她的几人。
“夫人,我们奉令进府找人,失礼之处还请见谅。”为首的银衣人朝她一抱拳说,却在下一刻愣住。他一挥手,另几个立即围上来,看着林小如齐齐变了脸色。
林小如未及开口,就听那人问:“敢问夫人是?”
“禀军爷,民女乃秦府二公子秦风之妻。”林小如行了个这时代女子的标准礼。
“原来是二少夫人,请问少夫人认识这人吗?”那人将手中的画像递给她。
林小如双手接过,不得不说画像的人是真厉害,笔墨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