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林小如看秦风舀起一勺粥,忙说。
“你受伤了。”秦风边说边将勺子递到她嘴边。
“可是……”可是她伤的是腿,哪里就不能吃饭了?林小如欲分辩,又吞回了要说的话。她从秦风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坚持的东西,不由想起那次在景玉巷的情景。那次她喝多了酒,醒来后秦风也是这般要给她喂粥,她不仅没领情,反而向他发火。于是两人吵起来,都拣最狠的说,彼此amp;#65279;伤得体无完肤。然后她陪齐雪外出直到年关才回,秦风却找秦飞打架,受伤吐血几成顽疾。
短短数月,时过境迁,蓝玉去世,她也得到了秦风亲手签下的离婚协议。只是坚持的结果哩?她未回去,面前的也仍旧是秦风。难道兜兜转转,她终是逃不开吗?
“小如?”秦风的一声轻唤打断了林小如的思绪。
罢了,她受他照顾也不只是这一次,何必要弄得他难堪最后两人都不开心。
林小如张嘴抿下勺子里的粥,对上秦风脉脉的眼神,窘迫地垂下眼帘。心中似有只小鹿跳得欢,一碗粥见底,她愣是没吃出味道。
“我们这是在哪里?”林小如拒绝了秦风再吃点的提议。这样吃法,着实是种折磨。
“塞斯王城。只有这里比较近,方便找大夫。”秦风放下碗,拿起一方手帕擦擦林小如嘴角。
林小如脸腾地一下热起来,白里透红,分外艳丽。
秦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做什么这样看着人家?”林小如故作镇定,其实只想一头扎进被子里去。
“伤好后想去哪里?”秦风的脸可疑地红了下。
“不知道。”林小如心慌慌地没注意秦风的神情。原本是齐雪陪她来看草原,现在想来原计划是行不通了。秦风救了她,她再怎么也说不出诸如她要陪齐雪看生意让秦风自便之类的话来。单看在秦飞的情份上,她也不想再伤他。
只是接下来要去哪里做什么,她实在不知道。她也无法那样对齐雪。对了,齐雪和花千君两人哩?
“齐雪也在这里。花千君暂时还没来。”秦风告诉她,就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
“哦。”林小如简短地应了声,表示知道了。秦风主动说起他们,并不表示就不在意。对齐雪,他实在“过敏”得紧。
“想不想出去走走?”秦风乐得林小如不多问。说那些不相干的男人,他心中发堵。
“我这样子,还是算了吧。”林小如苦笑着看看她的腿。单足跳着逛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不,我们晚上出去。”秦风说着起身从包裹里取来件东西递给林小如。
“书?”林小如眼睛一亮,欢喜地接过,快速翻过几页,是本游记类的书。
“谢谢!”她冲秦风一笑。太好了,如果他们一直大眼瞪小眼地坐着,岂不尴尬无趣?
“好在不用枯坐。”秦风眉梢微扬。
看着他的眉眼,林小如呆怔了一下才低头看书。今天秦风笑了好几次,分明不像原来那冷冰冰的样子,倒有点像秦飞。
“大哥哩,他还好吧?”想到秦飞,林小如想起有好几个月没看到他了,也没好好说过话。
“和原来一样忙。”秦风想想说,自己也拿着一本书看起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
林小如只要一拿到书,对周围的动静就会充耳不闻。
秦风不时从书中抬起头凝视她一会,才又低下头继续看。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一个白衣人。那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后才离开。
这些,林小如都没看到。
秦风背对着门,当然也没看到,但他翻书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其实是知道的,那细微的动静怎能逃过他的耳朵。只是他不想转头去看,不想破坏这宁静美好的氛围,仅仅属于他们二人的宁静美好。
深蓝的如天鹅绒一般的天幕上,挂着大半个月亮,极目是浓得发黑的辽阔草原。风微凉。
林小如坐在高高的屋脊上,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她没想到秦风说的晚上出来会是这种方式。当秦风环着她的腰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时,她又紧张又激动,差点大声叫出来。
秦风带着她旁若无人地在塞斯王城里“旅行”。不,是王城里的房顶上。看着消失在脚下的那一片片屋脊,一条条大街小巷,林小如新奇不已。
秦风一高兴,便带着她飞向塞斯王宫的房顶。
林小如吓得立马提出异议,本来好好的,她可不想让人当刺客追赶。不过,秦风还是带着她在王宫外沿溜达了一圈,并故意弄出些声响。王宫侍卫发现有可疑人物,赶紧分头捉拿。看着他们东寻西找,乱成一团,秦风躲在暗处悄悄发笑,然后带着她一溜烟消失。
林小如觉得好玩极了。在她的感觉里,秦风应该是严肃端方的那类人,没想到也会有这样淘气的时候。
看来传言着实不可信。
秦风带着她疯够了,才在远离宫外的一处高大的房顶上停下来。
“我从没有这么静地看月亮。”秦风说。
“来大兴前我也没有。”林小如感叹。城市高大的建筑物挡住了人们视线,大多时候抬头看到的都是被分割成条条块块支离破碎的天空。
来大兴后,她看过三次。第一次是在秦府荷塘边,那时她刚成亲不久,竭力想躲开秦风。第二次便是前不久,住在军营附近时,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