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确实人如其名,和婉柔顺,白色纱衣曳地飘摇,袅袅婷婷地走到楚鸣昱面前时,那粉面含笑的样子,娇羞无限,如同一朵淡色的荷花,惹人垂怜。
“皇上,臣妾再敬您一杯。”
芊芊素手捧着一杯清洌洌的酒,递至他的唇边,玉色的酒杯衬着手指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碧光,醇酒美人,倒是相映成趣。
“爱妃亲自敬的酒,朕当然要再喝一杯了。”
楚鸣昱笑着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眼中似有迷离。面前的女人似曾相识,不知和谁重叠在了一起。
摇晃着已经空了的玉盏,白玉般的手指,碧玉的杯盏,比起婉嫔的美人如玉,更增一分慵懒雅致,楚鸣昱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心神迷醉的女子,修长的指捏着杯盏稍微一举。
婉嫔恍然回神,楚鸣昱的魅力,她又怎么抵挡的了,以前见过的皇帝都是笑意温和,翩翩公子一般,今日的皇帝却格外的性感魅惑,如同从仙人化为妖孽,让她的脸真正的通红,再也不是恰到好处的粉面含羞。
碧流倾入杯中,楚鸣昱的眼神毫不留恋地从婉嫔的脸上移开,对此时的他来说,一杯美酒确实比一个美人更有吸引力。
入口甘洌的美酒,如火般燃烧着他的理智,想要压抑的想法洪流一般涌进脑海,在美人香中呆的越久,也就越发证明了苏清影的不在乎,这个念头让这美酒的滋味似乎有些苦涩,他的眼中添了一丝恼怒与迷离。
既然美酒无用,要它何用,手指一扬间,玉色的杯盏化为了碎片洒落满地,不受控制的力道正如他不受控制的心,片片碎落。
“皇上恕罪!”
婉嫔举着酒壶的纤手微微一颤,满布红潮的容颜化为了纸般的雪白,她看着碎落一地的玉片,心中惊惧不已,双膝一软,便要跪地请罪,尽管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因着帝王有可能的怒气而不得不如此。
“呵呵,你何罪之有,错的是朕!”
楚鸣昱扶住了娇弱女子的细腰,手上一使力,她便倚在了他的怀中,看着女子迷乱爱恋的眼神,他笑了起来。
是呀,婉嫔何错之有,错的是他,不该如此执着,不该用自己的在乎赌她的不在乎。
“皇上”婉嫔含羞带怯地嗔了他一声,为了楚鸣昱对她的温柔而情迷。
她倒在那双坚实的手臂中,抬起盈盈水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就是她的全部,不再只是为了他是帝王,她是妃嫔,而是为了这个男子此刻的温柔。
楚鸣昱微眯着眸子地看着怀中全心依赖着自己的女子,白衣覆体,眼波荡漾,容颜已经看不清楚了,却像是另一个女人表面上的柔弱动人,只是她却不曾像这样依赖着她,她总是太坚强,太倔强。
他笑了一下,笑容中有着一份苦涩,这个时候何必多想呢?
“影儿,影儿“楚鸣昱喃喃地说着,抱起怀中的女子向床榻走去,他也许真醉了,已经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也许是没有醉,而是太清醒,才欺骗自己,眼前的人就是心中的人。
“皇上,皇上“婉嫔荡漾着欢喜的眸光在一分分的黯淡,却不曾说出别的话来唤醒迷离梦境的男子,说自己不是影儿,因为她知道,她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一件件精致美丽的纱衣袍服,被主人毫不珍惜地抛出帐外,纱帐外衣帛钩带相缠,纱帐内两个人的**也是紧密相缠,男人的粗喘声,女人的娇喘声,合成了一首相偕的**旋律。
只是各自的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就无人得知了。难得糊涂,有时为了逃避一些事情,会选择什么都不知道,正如帐中的男女。
——
凤鸣宫今日的气氛不如往昔的平静,不,也许是从楚鸣昱不再踏足凤鸣宫开始,这华美的宫殿便多了一份浮躁。
无数宫人为了苏清影的前途,为了自己的前途,关注着帝王的行踪,当碧荷走近时,只看到了一群惊慌失措的人。
“你们不去伺候皇后娘娘,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成何体统?”
碧荷面色有些冷然地呵斥着,这几日苏清影的状态有些不好,虽然是剑照练,医照学,但是总是在不经意间恍神,接着便会看向寝殿门口。
碧荷的心中又如何不知道苏清影看的是什么,等的是谁,只是近日宫中盛传的楚鸣昱四处宠幸嫔妃之事,让碧荷暗自不平,她倒不是觉得帝王临幸嫔妃有什么错,只是楚鸣昱唯独不来凤鸣宫,那就是明晃晃地打苏清影的脸。
在亲自探查了几次,确定不是空穴来风之后,碧荷暗自下了封口令,让凤鸣宫的宫人们不得私下议论这件事,只是为了保护苏清影。
苏清影没有斗的心思,也斗不过那些阴谋诡计,既然如此,碧荷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