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昱的手抚摸着蓝皮封面的书册,动作轻柔,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一样,温柔的很,《百香异经》是六十年前流传于江湖的奇书,记录了百种奇香,于女子都有不同用处,豆蔻年华正是其中之一,普通人并不知道这些,他却是一清二楚的,朝廷的力量很大,皇帝想要知道什么,不难,想要用的话,更是方便之极。
“呵呵!”
算人者人恒算之,古人诚不欺我呀,楚鸣昱的笑声有些阴寒,辛非零!
在心中将这三个字一个个咬碎了,掰烂了,一点一点地愤恨着,楚鸣昱却沒有找到罪魁祸首的喜悦,《百香异经》是在苏清影那里找到的,豆蔻年华那一页被撕去了,苏清影都知道了些什么,自是不言而喻的。
手掌蓦然握紧,书被攥成了一团,在劲气微吐的时候,他的手却松开了,看着已经有些发皱的书,楚鸣昱一声低喝:“将它送回去,不要有任何破绽!”
“是!”
空气中一声低低地回应,那本书便沒有了踪影。
“辛非零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查!还有,他在宫中与哪一个走的近,受谁指使,朕明日便要一个答案!”
楚鸣昱的眸子闭了一下,掩去了其中的一丝血色,不可以失去冷静,绝对不可以,苏清影只要沒有当面质问,沒有当面翻脸,一切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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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的如何?”
“皇上,辛御医是上一任太医院曹院判推荐的。”
梁卓的心抖了抖,楚鸣昱这样平静,他反而更加害怕,说什么话也是斟酌了再斟酌的。
“接着!”
楚鸣昱放下手中的笔,只是梁卓的一句话,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静心批阅奏折了,先解决了辛非零的事情再做别的吧。
曹院判,记得那是一个医术高超,为人不错的老御医,在宫中很是受到一些敬重,今年告老还乡了,辛非零是今年进宫的,苏清影也是今年进宫的,她究竟和谁有关系,又有怎样的关系?
“曹院判一家早已不知所踪,只是听说八月份的时候,他的两个小孙子不知被谁接走了。”
梁卓的脸上有些严肃,虽然是因为事隔很久,才会查不出更多的东西,但是,能够将痕迹抹得这么干净,也不容易了。
“还有,辛御医与宫中很多宫人都相处的不错,接触的人更是多不胜数,想要从中找到接头人,很难。”
“如此的话……告诉周梓延,立刻拿下辛非零!”
楚鸣昱的手指一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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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落叶,踏着月色,辛非零却沒有任何诗情画意的感觉,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嘴角定然扯得很是僵硬。
“周侍卫,在下自问在宫中循规蹈矩,未曾犯下什么错,不知您这是何意?如此大动干戈。”
拱了拱手,辛非零对着围住自己的一圈持刀拿剑的侍卫很是无辜地解释着。
“辛御医,在下也只是奉命而行,有什么话,请和皇上解释!”
周梓延腰间的刀未曾出鞘,只是眸子里已经含了锋芒,语气冷硬,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的手在刀柄上抚摸着,寻找着面前男子的破绽。
“周侍卫,在下冤枉,在下真的是从未做过什么……”
辛非零在听到是皇上亲自下令时,似是有些惊慌,腰身下弯,讨好的样子做的十足。
“嗤嗤嗤嗤嗤嗤……”
一连串的破空声向着周围侍卫袭去,辛非零只是一个弯身,趁着周梓延沒有察觉的时刻,已经引动了背部的机簧,千百根银针布成了一片闪亮的银幕,在月色映照下,如云似雾,动人的很。
“小心!”
周梓延的刀闪电般出鞘,在面前舞起了一片刀幕,叮叮声不断,将银针尽数击落,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脚下铺满了银光,可惜,这沒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可以挡下这出其不意的暗器雨,不代表他的手下也可以。
听着周围的惨叫声,周梓延的脸绷得极紧,顶着持续不断的针雨,向着攸然后退的辛非零跃去。
“周侍卫确实是武艺高强,可惜在下沒有时间与您慢叙了,区区离别之礼,断肠腐心散,敬请笑纳,哈哈哈哈!”
朗朗的笑声,辛非零躲过了周梓延紧扑而來的刀气,右手中不知何时冒出的扇子随着手腕转动,冒出了一层蒙蒙的雾气,向着周梓延和侍卫们笼罩而來,所有人在听到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毒药名称时,已是害怕,雾气袭面,不自觉地屏息,趁着好时机,辛非零的人已是消失了踪影。
“大人,怎么办?”
烟雾消散好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确定了这根本是被辛非零耍了的侍卫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的样子,几百个人围攻一个小小的御医,却被对方毫发无损地退离,谁能安心?
“将现场清理干净,至于辛非零,我自会向皇上交代!”
听着前面隐隐传來的人声,应是宫廷守军到了,周梓延的浓眉微皱,快速地吩咐下去,楚鸣昱早就交代过了,抓辛非零的时候,最好不要有太大的动静,为什么沒有细说,周梓延作为手下也不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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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真是太好了!”
几百个侍卫,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因为辛非零精通暗器毒药而功亏一篑,楚鸣昱嘴角勾起的弧度极其动人,话语动听,却让面前跪地请罪的人有些难堪。
“皇上,臣愿戴罪立功,请皇上准许微臣出宫追捕辛非零,定然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