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我们总是想出各种理由安慰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对于失去的东西,我们或痛悔,或抱撼,或自责,或追忆,却总是习惯在还拥有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我们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整理好被那群人翻得一塌糊涂的房间。看着大家没有笑颜的神情和麻木的动作,我知道大家都在极度地忍耐。如果不是我事先下了命令,相信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早就动手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允许有人来破坏我们的家。因为同甘共苦过,大家早已比真正的兄弟姐妹还要亲。
“小姐,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你看这里都被他们弄成什么样子了?”赤芍还是一脸的苦色,语气中也有遮挡不住的埋怨。
“是啊,小姐!”大家一听有人开了口,都一一附和着。
“你们有把握能打赢他们吗?他们在这里的人可就有几十个了?”我一句话问倒了所有人。我知道大家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也都听从了我的命令,但实际上他们并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子做。
“那没试也不知道啊!说不定我们能行呢!”不知道是谁在底下嘟囔了一句。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人家狂妄必然有狂妄的资本,我们虽然武艺都精进了不少,但毕竟都没有实际演练过,对上他们,只有输得份。你们是愿意看到东西被砸,还是家人被打?”我反问了一句。
“小姐,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了,是我们太冲动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钱财虽可贵,生命价更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家也不要耿耿于怀,迟早有一天,我会替大家讨回这个公道的。”我给了大家暗示性的承诺。
“咔擦”寂静的夜里,窗外树枝折断的声音特别引人注意。
“嘘……”我示意大家噤声,眼神示意木易梓追出去看看。这里只有他武功最高,轻功也最好,这样才有机会逮住偷听的人。好在我们并没有提及黑衣人的事情。
被这样一惊,也没有了再谈论下去的兴致了,事情没着落,也不是睡觉的时候,就各自在厅堂里找个位置七倒八歪地靠着,等着木易梓回来。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洒而来,穿越晨曦,以清澈动人的光线透过窗户,我们也没有看到门口出现我们所熟悉的身影。心情由最初的泰然处之到现在的忐忑不安,经历了千回百转的曲折。不忍往坏的方面想,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他可能是追得太远了,还来不及赶回来。
等到夕阳完全落入无遮无挡的地平线,剩下最后一抹余晖,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大门,一瞬都不曾离开。整整一天了,绝望终于侵袭而来,带走了我所有的感观,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我多么后悔昨天作出的决定,如果我没有收留那个黑衣人,说不定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就不会有昨天来探情况的人出现,木易梓也不会因为去追那个人而失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以为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忘记了他曾经和我说过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不要担心,木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会回来的。”
“是啊,要是木大哥回来看到你这样,又要难过了。”
“你就没想到他可能再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救他吗?你这样子对得起他吗?对得起关心你的我们吗?”秦思慕第一次冲着我大吼道。
他的一句话刺激了我的神经,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如果他有危险,也一定会坚持到我去救他的,他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他答应过我会一辈子在我身边,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的。我要相信他,我要相信他。
端起身旁的碗,胡乱地扒着,也不管里面是什么菜,因为这已经没有意义了,无论什么东西在我的口中都是没有味道的。但我还是不停地往嘴巴里塞着,一口接着一口,不间断地,只有吃饱了我才有力气去思考,才有力气去把他找回来。
到脑子终于恢复清明,我连夜画了几张木易梓的肖像,让秦思慕下令出动“隐者”除了隐藏在别人身边的密探以外的所有人去寻找木易梓。特别让他们关注刚和我们有所接触的罗刹门,白天刚发生了事情,晚上就有人来探,他们不无嫌疑。
公鸡刚刚打鸣,我就召集了所有人,只把粉霜和辰砂留下看家,带着其他人开始外出寻找。我们分成四组,两人一组以家为中心,分别朝东面、西面、南面、北面展开地毯式搜寻。
我和秦思慕一组,没有一刻闲着,连吃饭都是边走边啃包子,朝着最有可能的方向搜寻,我们没有忽略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但无论我们多么认真,多么仔细,把这方向的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一点点秦思慕留下的痕迹。记得不知道谁说过“雁过留痕,风过留声”,而一个人经过,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点的线索。难道是我们找错了方向?一无所获的我们,只好先回到家里等其他人的消息。
“小姐,我们回来了,没有什么发现。”
“小姐,我们回来了,没有什么发现。”
“小姐,我们回来了,没有什么发现。”
听着这一次又一次无终的答案,感觉心好像被摔了一次又一次,那种彻骨的疼。紧握双拳,强忍住要昏厥的感觉,逼自己清醒过来,把最后的期望放在了“隐者”。
“小姐,消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