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的假设的确是大胆,甚至于有些诱导的嫌疑,偏偏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合情合理,仿若这就是事实,此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馨儿的这番假设是如此地接近事实。
钟意听得心头火蹭蹭地冒起,紧握拳头,目眦尽裂,他怒吼一声:“该死的,我要去杀了他!”不愧是当年带过兵的人,那种嗜血的杀气一下子围绕周身,馨儿一愣,看王妃也是一脸愤恨的样子,知道这夫妻是感觉自己欠风影太多,如今又因为自己那个侯府里的恩怨权利受了重伤,更是心痛又自责。馨儿无奈,用眼神瞟了一眼风影,这个臭男人,嘴上不说,其实在意的不得了,感动得不了,瞧瞧,这手劲,勒得自己都有些痛痛的。
“父王,母妃,稍安毋躁,来,先坐下喝杯茶。”馨儿小心翼翼地推开风影,急步上前拦住那对怒发冲冠的父母,又上前挽住王妃吴霜的手,带她来到桌前坐下,又示意自个儿爹和弟弟一块儿陪着坐下劝解一二。
“唉,王爷,馨儿说得没错,我们不能急燥啊!”陈鹏飞也是做人父亲的,他当然了解他们夫妻二人的心思与自责,此时自己也是满心的怒火想要宣泄,可如今无凭无据的又能如何呢,“如今,我们无凭无据的,就这样打上门去,万一……那只怕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啊!”
听着陈鹏飞的话,钟意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无奈地坐下,起伏不断地胸膛显示着他极不甘心的心情。馨儿趁机上前冲了壶茶,并亲手一杯一杯递了上去。陈鹏飞看着自个女儿小心翼翼地斟茶递水,眼眸嗖地一紧,沉声说道:“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急不来,当前,另一件事比较急吧。”说着,带着些不满的眼神扫向钟意,即使钟意是武乐侯又如何,自己女儿也好歹是护国将军府的嫡长女,这如今,父王、母妃的也叫了,可不能就这样一直偷偷摸摸的吧。虽说时机不对,可陈鹏飞自己心中另有一个算盘。眼前局势,无论刹盟和孙礼成之间有什么联系,风影都已是四面楚歌,既然如此,还不如给他和自己女儿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一个让背后之人顾忌三分的身分,这样说不定有些宵小之辈有所顾忌,会收敛一些。
陈鹏飞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几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钟意看到陈鹏飞投过来的不满目光,更是有些莫名。“陈将军有什么话尽管开口,是否是在下有何地方做得不妥,本侯愚钝,还请陈将军明言。”
“风影什么时候认祖归宗,馨儿什么时候上族谱?”陈鹏飞简洁明了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呃,爹啊,这个时候,您提这做什么呀!”馨儿紧张地看了一眼风影,就怕他误会自己想要他回侯府,想要那世子一位。风影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紧张有些恼火的小女人,心中一阵柔软,他了解她,知道她并不是贪图富贵之人,自己的岳父也不是这种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把自己最钟爱的嫡女嫁给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杀手。风影微微勾了勾嘴角,再一次无视周围其他人在场,伸手把馨儿搂进了怀中。馨儿羞得耳根都红成了一片,但刚刚的担忧无措一下子就全消失了。再没有比爱人相信自己更美好的事情了吧,相爱容易相守难,相守的关键在于彼此的信任,馨儿的心一下子被那股子爱意涨得满满当当,偷偷瞄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没有看着自己和风影,就偷偷地扭头,一下子对着风影的脸颊亲啄了一下,自己“胆大包天”地动作后,立马又变身驼鸟,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风影的胸膛。惹来风影一阵闷笑,他爱死了自己这个时而大胆时而娇羞的小妻子。
两人正打情骂俏之际,钟意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陈将军,不是本王不想认回自己的儿子,而是本王希望能把一切危险肃清后再大肆召告天下,迎回自己的儿子儿媳,以弥补本王当年的疏忽。钟意语气中浓烈的悔恨深深地让大家感动了一把,可是……
“我自是明白侯爷的打算,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此时,刹盟对风影动了手,这中间,我们并不了解刹盟和孙礼成是否有联系,是否是一家,但是,按王妃当时所提,前尘往事也好,新仇旧恨也罢,风影现如今已是四面楚歌,还不如把这层关系剥开,这样一来,侯府嫡长子的身份至少可以威慑一些宵小之辈,更甚者,让有些人知道,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就不要宵想。”陈鹏飞再一次开口,他仅仅以风影此时的立场来说,还有一句话,他埋在了自己的心底:如果馨儿成了侯府的嫡长媳,未来的世子妃,那上头那位,应该就不会再打主意了吧。想着,他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馨儿,正好对上了馨儿若有所思的眼神,陈鹏飞一惊,微微避开了自己女儿的眼睛,这个女儿都快成人精了。陈鹏飞有些好笑。
虽然陈鹏飞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而武乐侯爷和王妃也是以为陈鹏飞就是表面如字一般的意思,但是陈馨儿却从陈鹏飞的眼神中读到了他另一个目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爹还真是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