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冷冷的看着倾城又哭又笑,始终不发一言.

半饷,倾城问:"林染,你说说,你是不是一直长在人心里呢?"第一次,她有了想和这个女人聊天的冲动,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凭着什么,可以一直独善其身,清水自流.

林染垂下眼睑,循着茶盏彩绘的纹路慢慢摸索,那副姿态冷淡疏离,平淡的脸上波澜不惊,直到倾城以为她不屑回答,才听她道:"旁观者清而已."如果不是凤倾城越来越过分,她想,她还是个旁观者.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凤书的男人,她一开始就选择站在他背后,而不是挡着他的去路.她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没成想,到底是忍不住出了手.那个傻男人啊,总有办法让她怒火中烧.

旁观者吗?倾城咀嚼着这三个字.

这一刻,她忽然有点佩服和羡慕林染.

能在这大染缸一样的皇室浸淫经年,却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本心.凤书一直是那个温文的模样,然而他骨子里和倾城其实没多大区别.深埋到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野心和骨子里的残狠,她和他,自小一块长大,有些事情,不知道谁像谁多一点.

这一刻,她忽然开始对自己恶心.

强忍心头的不适感,问林染:"为什么不一直旁观?"而是这么让人毫无防备的跳出来,把自己一颗染色的心剥的鲜血淋漓.她不喜欢这种好像没穿衣服的感觉,自我厌弃的同时又恨不能杀人灭口,然而心底又庆幸着世上终是还有那么一个了解自己的人.

林染抬起头,用着强硬的语气:"找个替罪羊!"

"什么替罪羊?"倾城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不解道.

林染一怒,眼里杀意毕现.

倾城摆出警惕架势,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染看她到这时候还装模作样,不由拳头紧握,可自己到底是不能动手,怎么说那件事也是一个把柄,到时候真把她惹急了,弃掉凤书就不妙了.既然她要装,那好,她就说的明白点.

"江家."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这两个字.

江家?

倾城眼神莫名的看着林染.

这姓林的和江家什么关系?值得她露出真面目.不但毒舌到让人吐血,还不惜拿凤书说事?莫非,这家伙和那一群臭虫是一路货色?

想到这里,眼里也开始泛冷,连带着语气也冷森:"姓林的,你作为我皇室的上门媳妇,居然跑来为江家做说客.还拿着我皇兄说事,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我想你的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掌.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你最好认清本分,以后少和江家来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虽说她的确对凤书做过不地道的事,被这个女人一挑明心里愧疚感浓重.但那也不代表她能为了一个林染,放过那江家.

话说回来,就算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林染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

倾城看她僵住的脸皮,继续道:"你也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若再敢为江家说一句话,我就让你进的来出不去!至于我皇兄那里,我只要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全数告知,我想他自由决断."

说完,也不理会林染,端起茶盏,做出送客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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