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秋这番话自是凌厉,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只让跪倒在地上的众臣子脖颈上的汗毛直立。就是坐在原位的付少清嘴角都抖了抖。
随后只听到那些臣子们叩头就是重重叩首,“臣等万死——”
那声音只若响彻屋顶。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破空而来,“杀了他--”
屋子里很黑,只有窗外的一点儿月光透进来,那几名侍卫包括德宝四下里警惕打量着,而她全然顾不上,熟门熟路的走到桌子旁边,按下了某处凸起。
她伸手摸过去,湿濡的一片。
熟悉的栀子花香瞬间笼罩,把她下意识的惊叫生生的压到了喉咙里。
刺客?
“好?”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眼前恍若的蒙上了一层白雾。而那浓浓的白雾之后,却正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暫蛞丫站到久远之外的何郡守,他憨厚的面孔乍然阴狠,粗短的手指襯r恢福正是她所在的方向?
“皇,皇上……”
沐清秋默默的看了眼,也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毕竟只隔着一道房门,不知道什么暫蚰切┖谝氯司湍艹褰来?
沐清秋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她也是突发奇想。若是真的走出密道之后,是那种不堪的境况,说不定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会比在场的这几个人都长寿。旁人也就算了,要是比这位皇帝也长寿,那她就是赚到了。只是付少清他……
沐清秋已经被揽到了那个满是栀子花香的怀抱里,可现在她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闪过的只有那犹如白昼亮芒。还有那样惊恐的惧意。
“小心——”
忍?
“皇上……”那些侍卫还有德宝低呼,显然不愿意主子再出去冒险,炎霁琛只冷眼扫过,他们就不再言语了。
而不待德宝动作,只听到厅里猛地传来轰响的破碎声。
可要是到了那里,那岂不是连柳玉言也暴露了?
沐清秋正要说话,突的耳边冷风乍起。
“我们往那边走——”
话音落地,何郡守的身子猛地一颤。
当初只是想要少死一些人,她才参合到这个什么江南水患的案子里,可现在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的鲜活生命在她的眼前消失。而她却为了自己的姓命守着那个并不是秘密的秘密吗?
她点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苦中作乐,勉强挤出应该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的跟上。
透过窗子而来的光亮模糊,却是清楚的看到面前这人头上的乌纱已经因为刚才的逃命换了方向,只是歪歪的挂在脑袋上,清秀的脸上也划得一道道的灰尘。而只有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却又闪着那么清晰的害怕,后悔,自责等等。
她是垂涎他的美色,甚至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可那是她知道他是男的,她是女的。而现在呢,他堂堂一个帝王这要是对一个臣子做什么?难道这仅仅只是帝王恩宠?
可手里的杯子还没有碰到唇角,一旁的帝王突然开口,“清秋,你用的杯子——”
耳边上那个清湛的声音透过刀剑的乒乓声声入耳,不住的在她耳畔响起,整个人更是被紧紧的钳固着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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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刀光瞬间闪现,直接往沐清秋迎头劈过来。
她一席话说完,憋得德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蓬”一声跪倒在地上,“奴才有罪?”
她坐在一边,冷眼看着何郡守敬献了旁边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然后转身又往她这边过来,冲着她躬身一辑,“臣下敬沐相?”
沐清秋咬唇,狠得差点儿流出血来。才总算是让自己清醒了下。
“二十有三。”
这话出来,她就又后悔了。果然,那个在夜明珠辉映下更显得清楚的明黄色龙袍微微动了动,“这里倒是四通八达?”
“疼?”她喃喃的低语。
嗯?
德宝的剑刃只让她觉得冷,刚才那一剑明摆着就是杀意,是置她于死地的杀意。
众位官员入座,就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虚幻。根本不曾发生般。帝王臣子之间,又是谈笑声声。
沐清秋咬牙,眼里恍惚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跟着那个拉扯着她的人的脚步,快速的离开了大厅,身后听似凄厉的声音像是魔音在她的耳边不住的回响。
“护驾——”
沐清秋冷冷看着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心头那厌恶的感觉又浓了一层。只是也只能随着举起了手里的杯子。
这是……血吗?
炎霁琛眸光微缩,转头看向沐清秋。
头顶上的月色布上了深浓的血色,蓦然的夜色笼罩四周,身侧仍是不住的低呼尖叫。
一边走一边想,终于沐清秋就想到那个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之前付少清带她去的那个柳玉言的隐居宅子,而且那里还有温泉浴池。
“清秋?走——”
沐清秋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才猛然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那么危险的暫蚍付了?
“在朕这里?”
随着脖子上那冰凉的利刃远去,沐清秋这才松了口气,她不是没想过死,可刚才只是转眼,她就真的体验了一次生与死的距离,原来有暫蚓故钦饷唇?
沐清秋想了想,“不错?”
那些坐在场中的官员们顿暦溆刀散?
炎霁琛扫了眼神色迥异的何郡守,挑了下下巴,“你所用杯盏可是先前准备给安乐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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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