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应该并不算是陌生的大殿之中。
一众的官员也都已经到场。
沐清秋相熟悉的人除却刚才路上已经见到的温卿贺中林,付少清,安乐王甚至先前的工部尚书也在。安乐王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目光。付少清冲着她一贯浅笑,只是眸光里已然带上了她熟悉的担忧。
她知道定然是付少清知道了胭脂离开的事情,也说不定此刻也已经猜到胭脂就是给她下毒的人。
而再看工部尚书站着的位置,沐清秋皱了皱眉。
……似乎是被贬了一级。
察觉到她看过去的目光,原来的那位工部尚书冲着她颌首浅笑。
她也回以一笑。
她自是知道她沐派的官员在去祈福之前已经大洗牌了,可据说这个工部尚书还是那夜里乱事中的有功之臣,怎么也还遭了贬官之罪?
很快,德宝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帝缓缓而来。
又是一贯的三拜九叩之礼。
只是在跪拜的时候,沐清秋突的感觉到那个帝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当即,立即屏息。
几乎就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在朝堂上。
只是随后,那目光又霎时消失,就像是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
早朝伊始。
沐清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没一会儿,那个刚才在宫门外出言讽刺她的官员就被高台上的那位帝王数落了。听似事情并不甚是太大,可却又好像很大。
呃——
说白了那事情就是可大可小,可有可无。vexp。
正就是沐清秋几乎不想去听下去的时候,那帝王突然转向她,“沐相以为如何?”
嗯?
这种事情在朝堂上提起来就已经是奇葩了,怎么竟还轮到要她这个堂堂一品丞相决意的?
沐清秋抬头看看高台上的帝王,又转头看向那个跪倒在地上的官员。
突的灵光一闪。
这位帝王是给她拔疮!
抿了抿唇,沐清秋上前一步。躬身一辑。
“臣以为定要严办!”
言罢,她转头看向那个官员。
眼睛里就差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不对,是两句话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而那位官员的结果。
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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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罢。
沐清秋身边的官员立马就开始狂涌而上。
只是沐清秋早已经有所料,前脚皇帝的身影刚撤下去,后脚就赶忙的到了付少清的身边。
而因为她的某些传言,所以那些大臣见状,大多的就知趣的不凑过去了。当然,这当中也有不知趣的,比如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身在众位朝臣当中的柳玉言。
沐清秋一开始还以为柳玉言是没事找事型,可这人刚到这边就直接冲着她低吼了声,“沐清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旁边距离不算是太远的官员都能听到。
沐清秋一愣,一时没摸到他这话的用意。一旁的付少清先抿了抿唇,拉着他们两个人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
“有什么事,好好说!”付少清道。沐清秋点头赞同。
“还好好说?”柳玉言明显是恨铁不成钢,转头瞪了眼付少清,“难道你不生气?”
“她就是存心放那个女人走!”
“……”
沐清秋抿唇,脸色微微发白。
想来柳玉言也知道是胭脂下的手了。
付少清看了沐清秋一眼,又看向柳玉言,“难道你研制不出来解药?”
柳玉言一滞,随即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这个家伙明摆着就是偏帮这个脑袋少根筋的女人。
“我自是能研制出来,只是若是抓到她,说不定能更快弄到解药。”柳玉言道。
沐清秋咬唇。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她还是没办法下狠心。
“我知道劳烦你研制解药,可是我以为胭脂不可能知道毒药,又或者解药的成分!”她道。
她说的也是实情。若是这个毒药不是胭脂自己有意,而是旁人蓄意,那不管是毒药的成分,还是解药,胭脂都不可能有。
柳玉言瞪着她,俊逸犹如狐狸的面上此间也只能全是无力。
他当然知道这个可能。可是这个女人就是连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事情都不懂吗?
“你——”柳玉言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愤然离开。
看着柳玉言离开的背影,沐清秋转头看向身侧的付少清。
付少清了然道,“放心,他只是一时气不过,他不会不管你的!”
沐清秋点头。
想起之前在圣山山下和柳玉言说的那番话,不免又是一抹苦笑。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终究干不来那些堪称只有奇女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付少清转头看向她,幽深的眼底尽是关切。“事已至此,你也要早些看开才好!”
沐清秋看着他,重重点头。
“嗯,我知道!”
昨儿一整夜,她确是因为胭脂无法安眠。
只是,便是再有情,再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胭脂,想要问她究竟把她当作什么。现在她看不到她,能做的也只能是活着,继续活着。
……
……
连着两日。
沐清秋忙的几乎脚不着地。
括但凡是她身上这个丞相的职位能碰到的衙门,她都大略的走了个遍。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人对她说的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