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和一个立场尚不明晰的绅士翻译,而我方只有席老头子一个人身单力薄,想直接从他们眼皮底下开溜恐怕有点难度了。
“院长爸爸,你的车就停在外面吗?”我拉着席老头子的衣服对他耳语。
只见他面有难色,转头对我小声说道:“就在门口,不过那老爷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启动的。”
“你们在干什么?竟敢当着我的面咬耳朵?!”古铜男猛然冲过来,我还来不及躲闪就被他从席老头子身边拉走了,只见他一脸莫名的怒色指责道:“你想把我们家的名声都毁了吗?”
“我和我爸爸说话关你什么事?”我张口地怒斥回去。
“我和我女儿说话关你什么事?”席老头子也怒声叫骂道,试图把我拉回来,但古铜男直接把我拉到身后,高大的身体挡住我,即使席老头子有一米九的身高也够不着我。
“亲生的?”冷面老大突然凑过来问道,似乎对我们反复提及的父女关系很感兴趣。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和席老头子听到彼此默契的回答后,相视一笑。
谁知古铜男不知哪来的莫名怒火又烧起来了,没大没小地指着席老头子叫骂道:“收起你那猥琐的yin笑!趁我告你非法擅闯民宅之前给我滚蛋!”
厚!这家伙动不动就告人,难道他有个当律师的兄弟不成?
关键时刻,绅士翻译还是站出来说道:“老四、大哥?难道你们没认出来吗?他是席院长呀!”
只见冷面老大偏过脸,似乎假装不认识。
“哼!我看是他儿子还差不多!”古铜男敌对地瞅着席老头子,拉着我的手从未松开过。
他的结论倒不令我意外,过去和席老头子出来为孤儿院采购物品时,我就曾被售货员误认为是席老头子养的小蜜。
不过这次席老头子反而不高兴起来,他张口大声反驳道:“我这三十年为孤儿院操碎了心,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儿子呀?你这小子休想毁掉我保持了五十年的桢洁!”
多年的相处,我早已估摸到他会这么说,但冷面老大和绅士翻译脸上溢出的笑意却令我为他汗颜--年纪一大把了还在一群年轻人面前提什么桢洁呀,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只古铜色的大手一直抓着我啊!
我扭着手腕想挣开古铜男的束缚,他却回头狠瞪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捏得更紧了。
蓝暻昙似乎看出我的窘态,收起微笑宣布道:“既然院长来了,我刚好可以做一个决定。”
决定?难道他想在这个时候向席老头子提亲?可现在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心中既激动又担忧,只见他瞟了古铜男和冷面老大一眼,郑重地说道:“我决定向孤儿院捐助三百万,并且不过问院长如何处理这笔钱,就算他拿来替储鱼还债也没关系。”
“老三你……”古铜男听着他说的话,铁灰色的脸越来越难看,最后干脆松开我,跑去拎起蓝暻昙的衣襟作势要打他。
“这样并不违背协议的规定,有何不可呢?”蓝暻昙毫不畏惧地反问道,一边转向冷面老大:“大哥,你觉得呢?”
原以为冷面老大一定会站在古铜男那一边,没想到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说道:“看在她没有骗我的份上,我没意见。”
我没骗他?他是指哪一件事?如果是我妈叫刘春花那件事,他恐怕要信错人了。
最后,我忐忑地坐上席老头子的老爷车离开黑别墅,努力启动老爷车的那五分钟里,耳边仍能听到黑别墅里古铜男咆哮的声音。
只是,没想到竟能够这么顺利地脱身,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