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彩……你说什么呢?兰儿才没有仙去!她已经来看我了。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兰儿没有离开!对不对?对不对?……兰儿……你在哪里?!”白衣男子的声音从忐忑变到了歇斯底里的叫喊,让依彩的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却还没等依彩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魅雯的声音:
“女王陛下驾到!”闻言,依彩一愣,白衣男子也是一愣,随后,依彩顾不得伤心,立刻就将发冠往白衣男子头上一戴,就这么拉着白衣男子跪下,随后看到一个金黄的衣袍,依彩立刻说道:“参见女王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是白衣男子只是蹲了下来,没有说话,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子天倾城那张酷似殷兰的绝美脸蛋,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和他的殷兰不同,殷兰比这个女子要温柔很多,至少,殷兰不会用那么深沉的目光看着他。
“看来,鄢驸马对朕的母后很是思念。母后仙去多年,竟然还如此念念不忘。母后也还真是幸福,得意痴心男子思念几百年,想必母后也是会开心的。哪怕,母后爱的人并不是爱她的人。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子天倾城的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白衣男子说。可是,却见白衣男子在听见子天倾城的话之后,眼神终于不再呆涩,而是认真的打量着子天倾城,这个传说中是他最爱的兰儿的亲生女儿的女子。
身着淡粉色锦缎裹胸,下坠白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轻挽淡薄如清雾胧绢纱,腰间坠一条淡青色丝带,挂了个薰衣草荷包,不时散发出阵阵幽香。披上蓝色紫苑白纱披风。环着精致细蓝玉镯子,叮咚作响。
简单梳了个青云莺丝髻,头上斜斜饰以碧兰棱花双合玉簪,倍感清秀自然。鬓角缀以几朵闪烁珠花,举止优雅,清丽脱俗,气若幽兰,魅而无骨。俨然一个羊脂美人。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冰肌藏玉骨,新月如佳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眉若远山,明眸善睐,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打量完毕。白字男子很肯定这个女人是殷兰的女儿,因为她除了和殷兰长得很像以外,她还和殷兰有着一种同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和狂妄,让所有人都不禁凝视,然后心甘情愿的沉沦。
这个女子,就是殷兰的女儿,殷黠吗?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和你的母后很像?”白衣男子似乎根本不知道子天倾城是女王一般,而是自顾自的开口,也没有用尊称,而是用‘你’来称呼子天倾城。子天倾城倒是没什么反应,却见魅雯严厉地训斥道:
“放肆!大胆鄢驸马,竟敢用如此卑贱的字眼来称呼女王陛下!还不快跪下!”其实,魅雯觉得白衣男子也很是可怜。深爱着先王,可是却还是如同现在这般,苟延残喘的活在后宫之中。
原本,子天倾城这个新的女王登基,后宫中先王的嫔妃都是要放逐到佛寺里的,可是因为这个白衣男子对先王实在情深,所以抛弃了一切,不用鄢驸马的称谓,只求可以继续呆在宫里,和先王留下的气息一起生存。
“魅雯。”子天倾城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她对这个她母后留下来的唯一呆在后宫之中的鄢驸马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她一开始只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愿意放弃鄢驸马的称谓,却依旧得到后宫奴才的尊敬,没有一点下井落石。
然而,如今看到了,却让子天倾城有些失望。原来,也不过是一个痴情的男子罢了。相比,她的母后还是深受爱戴的,否则,光是一个舍去位份留下来的驸马,又怎么可能那么安全的生活在后宫中,没有人下绊子呢?
这一切,只因为他对母后的痴情,是整个血族人尽皆知的。
然而,魅雯听见子天倾城的声音,立刻就微微低下了头后退几步。白衣男子却没有一点因为魅雯的话而感到害怕,依旧看着子天倾城的脸。可是,对白衣男子失去了兴趣,子天倾城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转过身,子天倾城不发一言就要离开,却在走出门之前,白衣男子突然说:
“希望女王陛下能下旨让我出宫、女王陛下放心,我绝不会泄露宫中任何一件事。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而已。”白衣男子似乎是突然想通了,在看到了子天倾城满眼的冰冷时想通了。他一个人怀念又有什么用?殷兰不可能知道的。
子天倾城脚步微顿,却也只是半秒不到的时间,就又重新迈开了步伐。只是,在第二天,白衣男子就被放出宫了。他没有带走任何一件东西,只是拿了一些盘缠,但是,依彩也求得了子天倾城的同意,和白衣男子离开了。
站在窗户面前,子天倾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夕阳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却也染红了子天倾城银白的脸颊。宫中又少了一个人,但是明天开始,就又会多出一些人来了吧。毕竟,明天可是她这个女王填补后宫的大日子呢。
转过身,子天倾城做到梳妆台前,看到玻璃镜子里那张绝美的容颜,将锋利的指甲向脸上一划。银白色的脸上立刻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痕迹,可是几秒之后,那抹殷红却有自己消失了。因为这样的伤口对吸血鬼来说,自动愈合根本没问题。
只是,涂上了红色蔻丹的指甲中,却藏匿着子天倾城殷红的血液。轻轻含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