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菏泽的表情又变幻了万千,他看见水幕上的慕子启抬手揭开自己的衣衫,而那里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那块伤过的地方正好够补缺贤妃脸上的伤疤。
何必呢?
苦了自己,又伤了他人。
因为舍不得月妆承受割皮之痛,所以也在自己身上同样的地方割一次是么?
既然都做了,能下狠手便没有必要折磨自己。
世间最苦的便是痴情种,爱而不得最痛。
可惜这个男子不知,他无意泄露的情绪又伤了另外一个女子,他什么都得不到。
“青儿,你看。”
说话间,菏泽手上一划,水幕之上又是另一番场景。
青蔓转头,视线重新落在水幕上。
同样是慕子启,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似乎还比较稚嫩,脸上带着少年的朝气蓬勃。
他猛抽马鞭,打在乌黑的马背上,马儿跑得更欢了。
他歪头,对着身后骑着枣红马的姑娘笑得肆意,大喊着:“阿朝,快跟上我,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很是清爽,跟着微风徐徐送进身后紧跟的女子耳中。
女子干脆放了马鞭,用力一拍马背,竭力追着前面的少年。
须臾,她的马儿便超过了少年,她眉角一挑,笑道:“阿启,想要追我还需要更加努力哦。”
她娇媚一笑,驾着马儿跑得欢快。
“这是贤妃朝玥和慕子启年少的样子,原先他便是爱着朝玥的,后被迫来到青城大陆追求月妆。”
“被迫?他可是皇子,谁敢逼迫他。我不信。”
菏泽摇头失笑,“这世上比皇子高的便是皇帝,而比皇帝更重要的便是亲情,你以后会明白的。他其实也不容易。”
他其实也不容易,朝玥也说过这句话,是对月妆说的,青蔓记得。
“即使如此,世上那么多的人,为何偏偏要找月妆割皮?慕子启如此恩宠朝玥,便是毁了容也不碍多少事,何必要多伤一人。”
可这世上偏偏有两难的事情无法抉择。
“因为月妆同朝玥长得最像,也因为她们的命格相像,道士说须割月妆的皮才能彻底好全。”
青蔓彻底怒了,这一套说词并不能说服她。
她指着菏泽道:“道士的话连三岁小孩都诓骗不了,慕子启也信么?”
菏泽温柔的拉了她的手,让她重新坐好,继续道:“一件事,若是你想它是真的,它便能是真的,这个要看当事人如此抉择。”
“所以,这是慕子启让人这么做的么?”
“说是,也不是。”
青蔓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你说话越来越听不懂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那里来的这么多借口。”
菏泽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你和慕子启他们是一伙的,专门欺负我们这些不懂的人,哼!”
菏泽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摇头道:“那若是慕子启如你说想那般,真心对月妆,朝玥又该置于何地?按时间来算,她才是慕子启的青梅竹马,按感情来说,慕子启也最爱她才是。”
“那……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