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月妆一如往昔,躺在摇椅上等着外面飞进纸条折的白鹤。
她闲来无事,将白鹤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沿着痕迹拆开。
墨笔写的字迹很快就被展开,不过略略看了一眼,月妆便惊住了。
她猛地抬手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青蔓端着一盆水正从里面出来,间见她神色怪异,问道:“公主,出什么事了?”
月妆很惊慌,她扶着把手将自己撑起,愣了一下,又转头望着青蔓。
“青儿,你快拿着梳妆台的首饰出去打听一下,看这消息是真是假。”
月妆连将手中的纸条朝青蔓的方向扬了扬,手上还抖个不停。
青蔓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把木盆放在脚边,跑去握住月妆的手宽慰:“别急,我这就去。”
月妆点点头,神情却没有松懈一丝。
青蔓看了一眼黑字,心中一凉。
大劫果真要来了。
这一次怕是谁也保不住她们了。
饶是青蔓只在这里住了三年,但是对于那个东西的重要性还是十分清楚的。
她揉了揉心口,强自镇定一些,奔进去拿了一个玉镯就跑了出去。
一路上都没有瞧见宫女,走到后花园的门口才看见有一个宫女端着瓷盅朝她这边走来。
她一急,就拦下了那个宫女。
很显然那个宫女是个新来的,并不认识她。
看她的神情很是陌生,她有些怕,脖子瑟缩着,声音如蚊呐一般。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
“快说,镇.压妖兽的塔楼是不是塌了。”
两人同时开口,却都同时听见了对方所问。
“对呀,是塌了,你这么慌张干什么?妖兽又不会吃了你。”
宫女听见青蔓问她这个,立即松了一口气,她开始看她不穿宫女的衣服,还以为是什么进宫游玩的贵人,不好的得罪,便装得柔弱一些,可现下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人,颇有些不屑的剜了她一眼。
“那宫中还传什么流言?”
“姐姐们都说这次本来是要死很多人的,但是皇上请了一个很高明的道士已经压住了妖兽,已经没事了。不过……”
宫女似是又想起什么,顿了顿,抬眼看见青蔓紧张的样子,故意又拖长了语调,悠悠道:“不过道士说只是暂时压住了,还要真龙天子心爱之人的鲜血才可以彻底消灭妖兽,也就是说贤妃娘娘需要献身救治百姓,可是贤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挚爱,那里舍得。这道士又说喜爱皇上的女子也可以,不过需要具备皇家的血脉。那这皇宫中就只有月妆公主可以咯,虽然她在冷宫中,但是只要没死,我们这些人还是可以活命的。”
青蔓呆了,这个事情在她看见纸条就料想到了。
这种绝望的时局,只有拉出不重要的人去解救才可以抵消慌乱的民心。
可听到宫女的最后一句,她还是很难受,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不许你这么说。“
她从来没有这么粗鲁的对待一个人。
宫女皱眉,很是不悦,可明显眼前的人在她看起来是个疯子,她用方言唾骂了一声,用力去掰青蔓的手。
青蔓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到欺负一个弱小的宫女,立马松了手。
怔怔的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
宫女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响在她的身后。
“呸,疯子,今儿真是倒了大霉了,遇见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真触霉头。”
她骂完还朝地上啐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