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妆睡了多久,青蔓就受了多久的罪。
自从青蔓为月妆施了最后一次咒语,便晕倒在床榻之上。
她耗损了太多的力量,需要吸收日月精华弥补回来。
月妆看她睡得安稳,便找了床被子将她盖住,自己随着礼仪嬷嬷坐上凤辇出去。
她还嘱咐了门口的宫女若是青蔓醒来便让她去找她。
她不知,她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便有人将青蔓带走了。
青蔓是被鞭子抽醒的,她眼皮还沉重地要死,微微抬起一些就看见往昔的熟识嬷嬷们站在一旁。
眼中是她看不懂的陌生,还有仇恶。
她没有痛觉,所以当皮鞭一下抽打在她身上时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当她彻底打量了这阴暗的屋子是,脑子也轻醒了一些。
她们在打她,她见过宫里折磨那些犯错的小宫女就是把她们按在长长的板凳上,用大棍子一下一下的打下去,宫女们都痛得哀嚎,可若是哀嚎便打得更重,只好咬牙忍着。
有的直接被打死,也有的晕死过去,又泼水浇醒,是极大的痛苦。
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打她。
她想起月妆还在举办大典,她不能让她知道她们抓走了她,便默默忍着。
突然很庆幸自己没有痛觉,不然这样的鞭子打下去她一定承受不住。
嬷嬷们凶狠的声音还在一声接一声的响着。
“打死这个小践人,打死她!”青蔓侧头看着被她们鞭打的后背,一条一条的痕迹将原本青葱似的绿裙子拉成斑驳的血衣。
她流血了,还在不断往外涌,有些痒痒的。
她抬手去摸,粗大的皮鞭落下正好打在她手背上。
她讪讪地将手收回来,有些惋惜,她的手背上一条宽宽的淤血,显得她白希的柔荑极不好看。
月妆曾告诉她,女子的手一定要保养好,手是很重要的,若是有了伤疤什么的拿出来一定很丑。
嬷嬷们只当她疼痛隐忍了下来,下手越发重了。
青蔓渐渐有些撑不住,她也想不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想她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好,肉身若是再被摧残,说不定就要回去见菏泽了。
她还舍不得月妆,她还没有完成情劫之路。
这般想着,她弱弱问了句:“陈嬷嬷,你为什么要打我?”
陈嬷嬷冷冷一笑,晦涩的眸中是推积了日久的积怨。
她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青蔓的下巴,笑道:“小践人,快说月妆公主有没有和男人私通?”
青蔓不知道私通是什么,睁着水眸转了两圈,还是找不到在她认知里所能理解这个词的能力。
澄净的眸子写满了不解,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嬷嬷握住她下巴的手又用了些力,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脸上顿时五个指印。
青蔓觉得屈辱,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们为什么要打她。
这副身子是菏泽给的,她们凭什么肆意欺负她。
她都不能理解这些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陈嬷嬷,你到底在说什么?私通是糕点么?能吃么?你为什么要打我?”
她看陈嬷嬷的脸色渐沉,身侧几个嬷嬷又在捂嘴偷笑,颇为不解,还是隐隐觉得自己说错了。
便改口道:“那是不是什么喝的酒水一类的,我还是喜欢喝梨花酒,公主的酒最好喝了。”
说完不忘咂吧小嘴,真的有些想念了。
陈嬷嬷冷眼瞧了一眼身侧几个窃笑不已的嬷嬷,她们立马噤声,强忍笑意。
她们将青蔓这些无知的语言当成是对陈嬷嬷的挑衅,而陈嬷嬷最要不得的便是不允许别人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