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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突然间开始有刺眼的光线挤了进来,努力的半眯起了双眼,隐约的瞧见了窗前那盆紫色的蝴蝶兰,不用想,她也知到了何处。
忍着头痛欲裂,她本想叫人,不料,床畔的人让她错愕,算来,这是第二次了罢?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遭遇,有时候,真的会想,这算不算,也是一种莫名的缘分,或许,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她含笑打量着靠着床柱已经熟睡的容颜,那是很干净的一张睡容,就像黑夜中盛开的百合,让人只想远观却不敢亵玩。
“看够了没?”坐在八仙椅上一身月白的温郁白抽着嘴角。
她斜他一眼,“怎的,吃醋了?”
他冷哼道:“如今你还有这等心思,真是佩服你。”
“为什么没有?”可笑了,她不是还没到赶赴刑场的时候吗?
“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双眼迷惑的凝视她。
“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些,不是吗?”答案再明白不过,她现在刚醒,能知道怎么回事?
他眯起一丝深究的弧度,“你昨晚什么都没看见,或者什么都没听见?”
她摇了摇头,仔细一想,揉着抽痛的脑袋咬唇道:“我只记得当是地裂开了一条缝,爵大哥还没有抓住我,我就掉进了那条地缝里,那里面周遭本是漆黑一片,我只听见自己身体咕咚一声坠落了水里,我本有些水性,谁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而且一直把我往下扯,几经挣扎,身体一直浮不上去,之后,意识就模糊了。”
郁白垂眸沉吟了片刻,指上的白玉扳指一直轻磕着桌面。
许是听见了两人说话的声音,倚着床柱熟睡的殷爵也醒了过来,双眼一睁就拉起了丝芜的小手焦虑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让爵大哥担忧了,我无碍的。”
旁坐的郁白看着这么刺目的画面,冷嗤一声道:“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九尾狐,命果真硬的很!”
桃花眸子一转,这丫的居然拐着弯的骂她狐狸精!好吧,那她可就成全他的想法!
她撩起被子准备起身,哪想双脚无力的很,这虚弱的身子骨一软,便如若柳枝般奄奄的倒在了扶她的殷爵怀里,“爵大哥就莫要理我了,我这么个凡人难免会污了你的仙气……”。
殷爵略有些尴尬的撇开了脸,“莫要胡说,我如今也是个柔体凡胎,你身子还这般弱,还是多些休息才是要紧。”
语休,他扶着她的香肩又躺回了床上,末了,还未忘给她盖上被子。
看不下去的温郁白一拍桌子起了身,怒火腾腾在眼中流窜,“你这个女人真是阴险!三番五次的示弱都是在爵的面前!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使些狐媚手段!”
她双眸一暗,纤长的睫毛上立即沾了几滴清泪,“丞相要如此说,我……我……”。
殷爵冷冽了脸看向了温郁白,“休得胡言乱语!”
“难道不是?!我看你早晚都会这个女人给害死!”语罢,郁白甩袖愤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