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恭喜南宫又得佳人。.”姬冥夜笑道,可那言语里的阴冷,那瞥了一眼渐远渐行的白色影子而变得森戾的眸子,无人察觉。
南宫洛打着哈哈,“冥夜一言,可顶上天下人的千句万句呢,丝芜,还不谢过。”
丝芜恢复了昔日一派淡漠的柔和笑靥,优雅无尽的福了福,“多谢公子美言。”
姬冥夜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南宫洛突然打趣道:“冥夜乃是难得的贵客,还是入住逍魂殿比较妥当,免得到时说我招呼不周呢!”
蓝翎接了命令,忙下去收拾。
姬冥夜哈哈一笑,“兄弟久日不见,今日应当畅饮!”
南宫洛随即附和,“自然!”
丝芜挂着笑意,双眼却是焦灼在了看台上那双如海一般慵懒忧郁的双眼上,除却上次海船里的一面之缘,今日一见,竟是有万般的熟悉之感涌上心头,这个小和尚,来者不善,到底,和她有过何等渊源?
小和尚投以笑靥,与她点了点头,便是淹没在了人群中。
今日,注定是个很多人会难眠的夜晚。
※※
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
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两日后,东塍国万民欢腾,原因,自是因为在同一天里,有着两大喜事,一是,自因东塍国唯一的菡珠公主找到了一生所依的驸马,据说,这个驸马既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也不是什么皇孙贵胄,居然是那个闲游江湖的医神白月!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结果?白月按照许多人查看江湖录的揣测,少说也有半百的年纪,而且这个人颇为怪异,不喜和任何权势还有商胄打交道,明摆着只想做个闲云野鹤之人,虽然江湖上多有受他恩惠或是仇敌之人,但碍于他武功难测又有令人触不及防的毒药在手,又因不少武林豪杰葬送在他手中的前科,自此,便是没有几个人敢打他的主意。
而那日抛绣球,很多江湖人知道他的厉害,便知难而退了去,倒是很多像是初生牛犊的达官子弟不肯罢手,毕竟他们没有涉足过江湖,对于什么白月黑月压根不清楚,他们只知道,若是得了东塍国这颗明珠,便是拿到了东塍国的半壁江山!
东塍国的皇帝已是六十岁高龄,但膝下只有三个儿子,老大草包一个,老二酒肉池林,老三虽精明干练却一门心思只放在了生意上,唯有独女聪慧如他,又极富野心,据说这个公主五岁便会作诗,八岁便知如何布阵打战,十三岁就开始在战场杀敌,立下不少战功,皇帝自然视她如珠如宝,如今及姸十五,当是要找个能助她的驸马。
可惜这些个子弟都是软脚虾,舞文弄墨还可,到了武功上面半点也不行,大刀长枪都拿不动,若是挑了他们,不但配不上文武双绝的公主,怕也会让世人嘲笑,故此,有了公主绣球一说,无论任何人均可参与
话说,武林人士都退了下去,而那些软脚虾白月对付起来简直比踩沙还要容易,绣球简直比蹴鞠接的还要又快又简单。
皇帝本是不满,可这菡珠公主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说什么皇帝的话金口玉言,自是要当真的,不然别人会笑皇家言而无信,岂不龙颜扫地?这明面上听着句句有道理,可傻子都能看出公主的心思怕是早已付诸在白月身上了,什么公平抢绣球,不过是一场演给别人的戏不是?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很多人是极其看好一向fēng_liú爱美人的南辕国太子定会来参与,却不想那日竟是没个人影,那邶姬国的姬冥夜就更是奇怪了,明明都到了皇城门口了,居然又掉头就走了,愣是将东塍皇帝气的病倒卧了床。
这两个人都是帝王之才,又文武双全,菡珠自是要配如此男子才是最佳,而且,那两人无论谁娶了菡珠,待皇帝极乐而去,东塍国迟早是他们的,这么唾手可得江山两人都不要,委实怪哉。
这一嘛,都是些老百姓的茶余饭后之谈,毕竟那日很多人均是亲眼所见,这第二件喜事算是解了第一件事的疑惑。
谁也没想到这皇帝都有喜欢到草莽之地聚集的癖好,姬冥夜算是一个,不过,兴许也是听闻了那一绝会的新奇,便调头去了快活城,而那个一向流连花丛的南辕太子就更是好笑,倒不知是为了网罗天下美女才筑的快活城,还是为了笼络天下豪杰才办的天下一绝。
这些缘由倒是他们这些个绿林和百姓无法揣度的,皇室之人的心思向来深沉,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能摸透?
他们要讨论的倒不是这些伤脑筋的话题,而是,为什么南辕太子要纳妾还要举行个这么大的排场作甚?饶是那个夺了魁的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丝芜姑娘再如何美再如何宠她,也犯不着与东塍公主同一天出嫁,又弄出同样大的排场罢?
这下贱的青楼女子与高贵的一国公主相比较,厄,到底是要给这个公主难堪,还是想去捋弄东塍皇帝的龙须?好歹还站在东塍的地盘,怎能这么肆无忌惮?那姬冥夜就更可笑了,还要留下为他主持婚礼呢!
这些人,着实令人费解啊费解……
“小姐,小姐?”
好似如梦初醒般,她才回过神来,瞧着眼前人,烛火摇曳下,他的脸透着斑驳的光晕,几乎有些不真实,明明神似如斯的两个人,却差别如此之大……
几乎快要触碰到他脸颊的手终是止在了半空,她笑的颇有些自嘲,“小允,我想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