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溪的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一般,全身似是掉进了冰冷的湖里,湖水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她无处可藏,似是要被活活溺死一样。.
她忽然笑了,笑的凄凉又黯淡,她强装出来的镇定和清冷,就在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全军覆没。
两年前,在以浪漫著称的法国,她与顾默生相遇,因为两家本是世交,之前又有过数面之缘,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本以为向来温文尔雅的顾默生会和她相伴终老,可就在一年前,他却因为一个第三者将她抛弃,任她如何的哭喊哀求他都不为所动。
而今,她含着恨意和期待与顾默严在一起,目的就是想让他难堪,而他却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自己从未真正到过他心里一样。
她忽然意识到,在向来对感情淡漠的顾默生面前,在她根本无法琢磨清楚的顾默生面前,自己始终是渺小又苍白的,即便自己是林家的大小姐,即便她与他有过一年的情事。
笑容,一点一点的破碎,都说在爱情里面,谁先爱上谁便是失败,她承认,在顾默生面前,在沈清秋面前,她是个失败者,可谁又能说,她一辈子永远是个失败者呢。
林梦溪优雅的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不甘心的笑,目光对着他的背影缓缓道,“顾默生,总有你求我的一天!”
顾默生讽刺般的一笑,连头都不回,“林小姐,既然你选择了和默严在一起,那便好好珍惜眼前人,人之所以会有许许多多的烦恼,多数是因为胡思乱想的太多,把烦恼放下,也许日子会好过些。”
林梦溪紧紧的咬着嘴唇,顾默生不曾看到,她已经快要把嘴唇咬破了。
足足一年,她为他洗衣做羹汤,她甚至放弃了最喜欢的绘画,专心照顾他,只盼他能给自己多一些的关注,多一些的爱意。
可最后呢,在他眼中,自己又和那些街头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有何区别?
现在他一句轻飘飘的放下过去就行了吗?那她那一年付出怎么算?她过去一年独自在法国,将自己困在房中,几乎不成人形又怎么算?
“哼,顾先生说放下就能放下了么,你在别人心口插了一刀,然后又假惺惺的跟他说放弃仇恨,你觉得可能吗?”
顾默生慢慢的转过头,轻轻叹息,归根究底,他和林梦溪,是一段孽缘!毁了自己,也毁了两个爱自己的女人!
“该说我也说了,你我之间的事儿我不会告诉默严,林小姐你也好自为之。”
看着顾默生款款而去的背影,林梦溪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握紧,巨大的力道之下,分明的指节泛着惨白的颜色。
他永远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而她却在那样被伤害后,还该死的放不下这个男人。
顾默严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这些日子他总是在四处打探挽心的下落,整个人有些憔悴。
出了洗手间是一条不长的走廊,走到转角处,顾默严忽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本不想停下脚步,可那人却主动靠近他,一副讨好到让人生厌的嘴脸。
“顾总,我可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李长发巴巴的靠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支烟送上去,顾默严甩甩尚未完全干的双手,李长发识相的将烟收回去,但脸上依然挂笑。
“李总不知有何贵干。”顾默严眸底冰凉,口吻清冷,对于这样唯利是图的商人,他虽然身在商场,但却也是不屑一顾的。1avwx。
李长发嘿嘿一笑,“我在您面前哪里敢称得上什么李总啊,公司的生意都靠顾总您呢。”顿顿口气,复又道,“顾总,我听说最近您和成昊阳闹的有些不愉快……”
一听成昊阳三个字,顾默严的脸色顿时黑的可以滴出水来,他一双犀利的眸子盯住李长发,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李长发顿时明了,外界的传言果真不虚,自己这趟算是走对了。
“顾总,最近成昊阳好像在外面自立门户了,他的手下正和我们公司交涉合作呢,您看……”
顾默严眉梢一挑,好小子,动作倒是挺快的,这边忙活着和唐家的千金结婚,另一头就开始筹备自己的公司,当真是将‘以战养战’的策略施行的彻彻底底。
“李总,要不要合作全凭你说了算,我一个外人,能插得上什么话呀。不过,李总你是个明白人,有许多事,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心里有数。”
李长发醍醐灌顶一般的点点头,“顾总说的是,顾总说的是,我这就去让人回了成昊阳的合作意向,我们这种小公司,可请不起他那尊大佛。”
顾默严赏识的点了点头,李长发这才屁颠屁颠的离开。
放一转身,便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凌风,你站在这儿干嘛?”顾默严对楚凌风向来没有避忌,但这样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听他与别人的说话,他还真不适应。
“我不是有意站在你身后的,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你和人说话,我不想打扰,所以就在这儿站了一会儿。”
顾默严上前,看见楚凌风的脸色并不好,便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楚凌风想了片刻,道,“默严,我认为,你大可不必将事情做的这么绝。成昊阳自立门户与你无害,你干嘛要针对他呢?”
顾默严的脸色陡然一冷,但说话依然是慢条斯理,“成昊阳这小子头脑很精明,现在他的公司刚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