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事被人袒露出来,多少有些慌乱和不自在,毕竟一直想要像泥土掩埋罪证的模样宣誓无罪。徐静雅不看任何人,保持缄默。
殷华芝心惊地看着徐静雅,从那表情就可分辨出濮苍分析的真假。那个女孩已经够可怜,还要被或许认为的最亲近的人杀死,何其无辜。再说和自己长得相像的脸,殷华芝的内心说不出的情绪滋味。
徐静雅的性格不容她低声下气,感到空气中长久的压抑,便无情开口:“是又如何?我给她好日子不要,非要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我也不能容她。”
殷华芝半天才抬起眼,看着有着浑浊双眼的老妇人,声音难掩颤音:“你怎么会抱养她的?从谁的手里?”
坐在车子里殷华芝望着暗色窗外倒退的风景,半晌收回视线,盯着自己大腿上搁置的手指,说:“我一直以为妈妈会疯掉是因为洛擎天的抛弃,毕竟她是那么柔弱。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原因是她生了对双胞胎,却丢掉了一个女儿。家里有些许照片,是我的,有长发有短发。每次妈妈都会看着那短发照片的女孩流眼泪,我以为她神志又不清楚了,明明女儿就在身边怎么还要流露出那种悲伤思念的眼神呢……只有那长短的发才能分清的容颜,每次看着我的时候,真的无法体会到妈妈内心的苦,不知道那个丢失的女儿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被坏人抓去?会不会冻着饿着?时间久了,妈妈怎么能安然生活?”她本身是一点都不记得那么小的事了,一点记忆痕迹都没有。如果那个女孩还活着一定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吧?那是怎样的亲情?殷华芝的内心有着异样的情绪,难以言明。宣表就徐。
薛磊摇头,在殷华芝疑惑的时候,才说了一个字:“血。”
须臾,殷华芝发现自己和濮苍的对视太久,生硬地收回自己。防不胜防地下颚地挑起,嘴唇一软被亲吻上,殷华芝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好久都忘了去呼吸。
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殷华芝今天只不过到外面来和助理采纳些别家店的设计图样,以备接下来全国设计大赛的参与,可想就那么光天化下地被拉到隐蔽的角落。
殷华芝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心脏连着脑海都哄乱成一团,惊愕地盯着照片里的人看。上面是个三岁左右的女孩,短短的碎发,亮亮的眼睛是整个人最美的焦点,小嘴巴轻咬着怯怯地望着镜头。
以前讨厌薛磊的心思也不见痕迹了,他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人。只要别再动不动就强迫着自己做什么事。
殷华芝曾经的自己就是跟他们差不多,一身的素穷。认了洛擎天改变命运,也离那困苦可怜的生活越行越远。站在濮苍身边,如果没有多余的心思单单从外表看是那么地和谐,完美。男的冷峻稳重,女子文弱干净,教人惊艳和羡慕。
濮苍什么都没说,拉她入怀铁臂紧抱着柔软的身体。殷华芝无力地靠着那坚实的胸膛上,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滴在濮苍高档的西装料上。这样的发泄痛苦会让她舒坦点吧,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只有濮苍这样的硬势男子才有本事吸收掉别人的软弱,也让她……暂且地依赖。
那是一栋栋贫民区,可怜当年富家小姐的徐静雅巧遇这边办事。她撞死荷荷的养父也只不过是倒霉吧,当场就没了呼吸。那时她只想用钱了事,谁知那养母只央求收留荷荷,她失去了丈夫已无力再去关照太多。当初徐静雅也只想掩盖事件,她哪见过死人,再说自己还是肇事者,也加即时的心软便答应了。后来后悔便来不及了。如果没有带回荷荷,薛磊启会为情疯狂。得知荷荷因何而死却是不能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待平静已是很久后,还是说已懂得克制内心的悲伤云涌。
殷华芝转过身看着老妇人期盼的眼神,点点头说:“挺好的。”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殷华芝静下心来便发现和濮苍纠葛有了几个年,不能说习惯与否,她觉得自己实在没资格再去体会生活有过得多么地了无生趣。有时在公司的某个活动上见到突然出现的薛磊,便会想到一些事。殷华芝知道他的出现是为了什么,只是想透过她的脸想念某个女孩。这样的他还是给人坏坏的痞性,嘴里叼着烟,不过烟雾缭绕之后掩藏着什么样的表情却越来越看不清。
“记得以前我就很喜欢你的性格,现在又多加了样,知道是什么么?”薛磊吐出烟,差点呛到殷华芝。
保镖拉了路人问清这里的门牌号,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那个妇人正坐在门前弄着菜,对着他们的到来,模糊的脑筋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到荷荷摇头不明白,但说到她曾经收养的女孩时,布满皱襞的脸才微微陷入思绪。
根本不想理他,却又走不了。
她退离他几步,说:“脸。”
贫民区往里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徒步。一色灰暗的房子,上空摇摇晃晃的电线。脚下的路带着青色草痕的水泥地,伸展蔓延出很多条。有的门外驻足着两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格格不入的高贵气质,就像世界的两个极端。
发现,濮苍吻她的次数越来越多……
是这样么?殷华芝看进濮苍的双眸里,透明如玻璃碎片的形态闪着光泽,感到自己又似被带入了最深的地方。为什么他的理由那么新鲜却好像安慰到了灵魂的感觉?
“因为她把人生分成了两段。”濮苍凝视着她的双眼,浅啡色眸子包围了整个人。zvxc。
殷华芝说:“我只想看看她的相片,是否真的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