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接个电话,她就听到小姨开心的声音,“媛媛啊,今天晚上你表哥应该过去了,对了,他的手怎么样了?哦,差点忘了,你还是在小的时候,你表哥抱过你一次,之后就被父母带到国外了,他叫陆哲。”
她的心跳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什么!陆哲!
她的脑袋瓜轰的一声,貌似要冒烟了。“为了你的安全,小姨我已经到了你家门口了,还不弄八抬轿子来迎接我进门。”
她笑微微的跑到门口,头微微靠在她的肩膀,“小姨,您来了,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没准备菜呢,我这就去买菜吧。”
正好可以不看到那个自大狂。
“好啊,让你表哥陪你去吧,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小姨就是这样敏感,连她去买菜都要有人陪着去。说要是不好好照顾她,她怎么对得起她的亲生父母。
她觉得自己可笑了,原来这不过是上天给她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她的胸口闷闷的,气息都堵在里面出不来似的。“好吧,小姨,您喝喝水,吃点水果,我们很快就回来。”
“表哥,小姨说要让你带着我去买菜。”她低着眉心,不敢看他。强大的车鸣声响起,咆哮着。
“你不会挑菜吗?”见她一言不发的闯进他的车里,趴在柔软的座椅上,嘟着火红的小嘴。
“嗯。”她懒得跟他解释了,她累得快睁不开眼睛了,昨晚和眠眠疯了一个晚上。
“媛媛,你不要乱动。”接过管家递给他的钥匙,簌簌的眨着眼睛,心想这丫头不会挑菜,看似要撑不住睡意了才对。“我有洁癖。”
“还洁癖,无非就是看不惯我穿得那么寒酸,难道还会丢他的脸?他就这么好面子?”就算他有钱又怎样,她才不要溜须拍马,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他给绊住了。
吃过饭后她就回到那个不想去的窝。
“苑媛,一个大早死去哪里了,花钱货。”一把扫把向她的身子砸过来,她就这样无动于衷的望着发飙的阿姨。
大热天的没有一把伞能随身带着,飘荡着白晃晃的光芒,让她的头时不时晕眩,额头上嗞嗞的冒着汗珠。
那些飘在水池的垃圾的腐蚀的味道被风一吹,她站立不稳了。
陆哲刚好从公司里回来,一筹莫展的望着一言不发的媛媛。
看着她腿上那青紫的痕迹斑斑,那痕迹像是被人掐过的,又像是被鞭打过的。
她慌忙用鹅黄色的裙子遮住那些难看到死的疤痕。恍若那些疤痕在蔓延到她的脸上似的,那样令她恨不得躲到无人看见的地里。
这年她才十二岁。她想他见到了不该见到的。
院子很小,乘凉成了她的阿姨的必修课了,每天下午就坐在香樟树下看着报纸。她做兼职回来后,就慌张的为她放好洗澡水。
如果哪天忘了,就被她扫地出门。而她每次都躲到小姨那边舒舒服服的睡一晚,有时她宁愿她自己天天得罪了那个阿姨,那就可以不用连睡觉都不踏实了。
她记忆最深的就是小姨抱着她睡,说乖啊,早点休息吧,别累坏了。有时她真怀疑小姨是不是她的亲妈。
如果是她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跟她那么亲密了?
“鸡婆。”路过的人时不时回头骂几句,口水都差点喷到媛媛的身上。
她很害怕的闪到一边,低着眉头,那些口水战就像是褪色的电影一段段漫长的在脑海里浮现。
她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曾经伤害她至深的男孩子,那个曾经称她为小妹的大哥,就在她第一次打通他的电话时就听到了那鄙夷的话语,“苑媛,鸡婆。”她打了几次电话,结果他们什么都没聊到,就听他说那样的话。
她甚至胆怯到了不敢问,更没心思去问,自那以后她就和大哥没有任何联系了。
媛媛的太阳穴刺痛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在刺到她的太阳穴。
陆哲见她一动不动的被人碰到一边。
她很想对陆哲说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对,她不想让表哥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