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焱的决定,玄老爷子和玄臧月显然不满。
他们的意思,或许是想把我丢进无间地狱,被那祭魂鬼吃掉,才算平息那些祭魂的怨气。
“帝君,那些祭魂。根本就无法……”玄臧月还想要再说什么。就被夜阑开口打断,“帝君,我家白白,并非自己闯入无间地狱,若是要惩罚,那便要查清,就近是何人,把她引入无间地狱。”
夜阑的话音一落,云焱就冷声道:“我冥界的事情,不需要夜大少费心,本君自会查明真相。来人,带白言下无间地狱。”土阵欢血。
云焱的话音一落,两个青面獠牙,长想颇为吓人的鬼侍上前,把我从夜阑的怀里拉下来。
我身上本就多处受伤,流血过多。要不是夜阑一直咬牙坚持。早就昏沉过去。
这会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被两个鬼侍猛地一拉,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白白……”夜阑惊呼。想要来扶我,那两个鬼侍,却已经在两侧架着我的胳膊,像是拖着死人一样,拖着我,离开宴会大殿。
“私自闯入无间地狱的人,不止白言一人,还有我。刚才,我杀鬼无数,众人皆见,要惩罚怎么少得了我。”我回头之际,看到夜阑双拳紧握,愤怒的抛下一句话。随后跟上来。
然而,这时,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夜君,终于不怒自威的开了口,“夜阑,你闹够了吧。”
那声音,如覆九冬寒霜。冰冷的让我身上的血液,都凝结起来。
我咬了咬唇瓣,让疼痛刺激着我浑浊的意识。方才明白,夜阑为什么一路来,要当众杀鬼,且杀的,全是玄家的侍魂队。
原来,他是想以杀鬼之罪,同我一并受罚。
他早就知道,今天我若不受上处罚,必然无法活着离开冥界。
云焱不能光明正大的陪在我身边,保我不受玄家的暗算,只能由夜阑与我同罪同罚,护我不受人暗害。
宴会上,再经他一闹,玄家必然怪罪夜阑破坏他们的计划,杀玄家鬼侍犹如蚂蚁,全然不把玄家放在眼里。
那么日后玄家和夜君还如何谋合。只怕,不为敌,便是难。
“放开她。”夜阑快步到我面前,一双紫瞳杀气毕现,进射两名鬼侍。两名鬼侍脸色大变,本能的把我放开。夜阑大掌一捞,把我摔落下去的身子捞到怀里,打横抱在怀里。
我透过夜阑的肩膀,朝大殿上看去,就见云焱阴沉着一张冷峻的脸庞,正在目送我和夜阑的背影。
我紧紧的咬住嘴唇,不让洇在眼底的泪水流下来,心里的痛,如刀子划过一般,每看他一眼,便滴一滴心头血。
再次进无间地狱,我心里异常的平静,没有之前的恐惧和无助。
就算此刻,让我死在这些祭魂的嘴里,我也不会害怕。
只是……
“夜阑,我们只不过是平水相逢,你已经为我做的太多,没必要,把自己牵扯进来。”我抬起头,凝视着夜阑说道。
夜阑抱着我进了无间地狱,靠在门框的柱子前坐了下来,垂下紫色眼眸凝望着我,邪气一笑,“白白,当初,可是你求我救云焱的?怎么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我……”我顿时语结,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子。
夜阑说的没错,当初是我求他救云焱的,是我求他出手的。现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白,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的手指,抹去我眼角隐忍的泪珠,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的视线迎视着他,邪魅的勾唇,“戏,不做足,怎么让那些人相信?再说,我也不是完全为了帮你。”
他说着,移开勾着我下巴的手指,抬起头,眯着眼眸,看着虚空,似有所思。
我看得出来,他和夜君的关系很僵。这么做,多半也是为了和夜君背道而弛。
我没有追问他,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他搂着我,不让我动,“你身上的伤太严重,先给伤口包扎一下。”
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开始给我脖子,喉咙胳膊和身上上药包扎。
我有些不好意思,很多伤势,都是在我的身上和后背,要包扎的话,就一定要脱了衣服。
而我不可能,脱了衣服**裸的让夜阑给我上药,就说:“只上脖子和胳膊的,身上的伤不严重。”
他抬起眼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埋头给我包扎脖子上的伤口,没有在理我。
我抿了抿唇,还是说:“夜阑,谢谢你。”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突然叹息着说了一句,“其实,这样的你,也挺好。最起码,让身边的人,能够充发挥保护你的作用。以前的你……”
他突然间打住了话,给我包扎伤口的动手,也停了下来,神色有些飘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以前的我怎么了?”我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见他怔住,陷入沉思,不免打断他的回忆。
他只是勾勾唇,并没有多说。
包扎好伤口之后,我没忘记我被打入无间地狱的目地。
扶着柱子站起来,顺着黑暗的长道,朝无间地狱的里面走去。
早在外无间地狱的外面,就听了祭魂撕裂般的惨叫声,让我头皮发麻。这会儿走到里面,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一幕,我顿感毛骨悚然。
原以为,白云景几人,是把那些祭魂,封印在结界里。
却没有想到,他们最终,居然把那些祭魂,封印在燃着熊熊烈焰的火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