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之人倒是勾唇而笑,慢悠悠的挑着嗓子问:“怎么,二皇子此际,究竟是怜香惜玉,还是急不可耐了?本宫昨个儿让人请的美人儿,可是不少,但究竟能去多少,本宫便不知了呢。没准儿,若一个都未去,怕是会扫了二皇子的兴。”
二皇子热络笑道:“衍公子俊朗风华,一表人才,前日狩猎时,都将诸多闺阁姑娘们迷得团团转,想必今日,能受邀而去的姑娘们,定也不少。”
这话,似是极得妖异之人满意,他那修长的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慢悠悠的道:“借二皇子吉言了,若今日当真有诸多美人儿应约而去,本宫,定也为二皇子撮合一位美人儿,纳为皇子妃。”
这话刚落,妖异之人,已是站定在了二皇子的马车旁。
二皇子面上倒是漫出了几分急迫与兴奋之意,然而,他却像是在努力掩饰情绪,仅是热络道:“纵是衍公子有意撮合,但似也无济于事。本殿的太子皇兄都还未正式纳妃,本殿,自也不能先太子一步正式纳妃才是。”
妖异之人勾唇轻笑,“纳妃之事,本讲究时机与运气,也讲究情投意合,二皇子纳妃,又与太子有何关系,呵。”
“衍公子倒是有所不知,本殿虽为皇子,但为养子,身份终归是特殊,不若太子那般名正言顺。再者,太子是嫡子,若连太子都未能纳妃,本殿,倒也不能跑到前面去才是。”二皇子继续道,面上倒是装模作样的蔓出了几许无奈。
妖异之人倒是轻笑一声,异色的瞳孔在他面上逡巡半许,懒散道:“二皇子虽考虑周全,只不过,即便你如此谦让,甚至连纳妃之事都不愿抢得头筹,但东宫那位,可不会因二皇子如此识大体便对二皇子心生好感呢。”
说着,眼见二皇子神色微动,热络带笑的面上也展露几许复杂后,妖异之人再度微挑着嗓子继续道:“宫中内的皇子之争,本就水深火,热,便是谁想独善其身,无心争斗,也定是要被人怀疑了去。如此,二皇子既已成了皇子,甚至,还深得皇上喜爱,又为何不为自己争取争取?再者,在本宫眼里,比起东宫那位暴躁之主来,二皇子,也更适合那东宫之位。”
敏感大逆之言,就这么懒散随意的被他轻易言道。
周遭之人的面色瞬时大变,便是连那本还热络而笑的二皇子,也惊得不轻。
待回神,二皇子便左右瞧了瞧,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忙朝妖异之人谨慎道:“衍公子一片好心,本殿感激不尽。只是,此话终归太过敏感,衍公子还是莫要多说。”
嗓音一落,眼见妖异之人勾唇而笑,意味深长的懒散点头,二皇子面色这才稍稍松缓半许,随即转眸朝周遭之人冷声吩咐,“方才衍公子之言,谁若是泄露半字,便别怪本殿要你们脑袋。”
“是!”在场之人的面上再度一变,纷纷急忙称是。
二皇子面色越发的松了几分,而后朝妖异之人继续道:“衍公子,今日时辰倒也不早了,不若,你与本殿,先行赶往那梅花林。若有其它话,不若,你我梅林再叙,亦或是,今夜衍公子再度落脚宫中,本殿与衍公子,握拳而聊,不醉不归,如何?”
妖异之人懒散而笑,兴味盎然的道:“既是二皇子都这般说了,本宫,自不会推却。再者,今日二皇子给了本宫两万金,本宫,倒也未曾好生谢过二皇子。”
“交友难得,倒也非金银能比。本殿与衍公子一见如故,只要衍公子高兴,别说两万金,便是千万金,本殿,也定会想办法为衍公子寻来。”二皇子慷然而笑,兴致大好。
妖异之人魅眼凝他,并未立即言话,待身旁太监委婉催促他上车时,他才勾唇而笑,慢悠悠的道:“二皇子如此爽快,倒让本宫欣慰。也罢,若今夜还有缘在宫中相聚的话,本宫,也定与二皇子不醉不归。”
二皇子面上的笑容极甚,热络点头。
妖异之人扫他一眼,也不再耽搁,慢腾腾的由宫奴搀扶着上了后一辆马车。
长玥怀抱白貂与白狐,自行爬上马车,随即,再微微转身,接了那两名宫奴手中的托盘,放于了马车内。
待在车内坐好后,随着一道呼喝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皮鞭抽肉,马蹄铁踏之声响起,而后,车轮声也褶皱而来,马车,也开始逐渐的微微摇曳,颠簸往前。
马车内,长玥与妖异之人并排而坐,皆未言话,车内气氛,也显得冗然而又沉然,莫名的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压抑感。
长玥微微垂眸,兀自沉默,心下,也一片平寂无波,淡漠麻木。
却是不久,身旁妖异之人慢腾腾的动了动,身子,也懒散靠在车壁,修长的手指微微朝她伸来,拎走了她怀里的那只白貂,而后放于膝上,丝毫不顾白貂瑟瑟发抖的身子,肆意懒散的开始抚摸其毛发。
长玥神色微动,转眸朝他那张邪肆妖娆的面容扫了一眼,而后便垂眸下来,正要兀自沉默,不料正这时,妖异之人慢悠悠的出了声,“依扶玉美人儿所见,那大昭的二皇子,人品如何?”
长玥微怔,倒也未料他会突然这般问。
再论那二皇子,倒是鼠目奸诈,仅是乍然观望,便知其绝非君子,反倒是像极了阴险狡诈的小人。
再者,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