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放任自己去哭去悲伤难过，倒吓坏了李小忍。活生生把四岁大的萌娃催成了知心的暖男。抓起卓山的纸巾小心的擦着她下巴流下的眼泪，一只小手还在拍她的后背。
“麻麻不哭，麻麻再哭的话——小忍也要哭了——”
孩子稚嫩的声音把她喊回现实世界，她颤抖放下手，看见李小忍已经红了眼眶，小嘴可怜巴巴的噘着，整个脸红扑扑的。
“四蛋——”她猛得抱住李小忍，极尽能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身体颤抖的厉害。“乔姨死了，你的阿嫲再也回不来了，你再也不能看见她了，呜呜……”
“小忍知道——可是阿嫲不会想看见麻麻难过哭的——”
她一愣，心随着颤抖了一下，死死咬着嘴唇不再哭出声。
也许是李小忍的懂事陪伴抚慰了她伤痕累累的心，她想了一会儿后拿过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奖赏似的在李小忍额头狠狠亲了两下，边抹眼泪边对着他笑。
李小忍倒是哭了出来，毕竟只有四岁大，他还是个孩子。
她第一次没有厌烦，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说着一些安慰的话。像之前李小忍强忍悲伤难过安慰她一样，她想自己不能比孩子还要脆弱。
蔡警官也受到了感染，拿着纸巾偷偷抹着眼角的泪。他心想天底下还有李小忍这种懂事的孩子，而且长得粉嫩粉嫩呆萌可爱，狠下心来还真想把他拐回家当宠物养着。
孩子就是简单，哭累了后很自然的睡着了。蔡警官让出自己的位置让李小忍躺下，还拿出备用的探毯子给他盖好，做着手势说到里面聊。她感激的对着他鞠躬，弯腰亲了亲李小忍的眼睛，发现是咸的。
办公室里面是蔡警官的私人健身房，他倒上两杯清茶，两人席地而坐。
刚才哭得太厉害，哭得眼睛肿喉咙干，端起茶咕噜咕噜几口喝光。蔡警官急忙倒茶，她干脆端起茶杯仰头喝着，姿势要多豪迈就有多豪迈，看得蔡警官一脸黑线。
水分补足后她的精神也恢复了一点，揉着酸痛的太阳穴拿着案宗翻阅着。
“蔡警官，你说发现乔姨尸体的是一个晨运的老伯？”
“对。早上我们接到报警，说老伯晨运的经过码头的时候，发现林乔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根据法医检验，还有码头边缘的足迹，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林乔有事经过码头，昨晚下过雪，地面有点湿滑，林乔不小心踩中边缘的青苔失足落水——”
她合上案宗，若有所思的问：“你说乔姨是失足落水身亡，不是他杀？”
“尸体表面没有其他的伤痕，在林乔身上找到跌撞栏杆时的瘀伤，可以确定她是踩中青苔撞上栏杆，之后失去重心掉进海里淹死的。那个码头已经荒废，除了一些晨运的人外，很少会有人经过那里。估计当时林乔呼救而无人经过，她才会溺水身亡——”
“既然那个码头已经荒废，乔姨为什么还要去那里？”
她在等谁？真的是死于意外么？或者是被人推进海里淹死的！！
“至于你说她为什么去那个码头，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你刚才说林乔不会游泳，失足落海淹死的可能很大。若是有人推她下海，她肯定会挣扎，尸体上会留有其他瘀伤，可是却没有。所以可以确定，这是一起因为意外引发的惨案——”
她想了很久，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你要走了么？”
“不。我要亲自查验乔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