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这下诧异地看着他,见他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有些感激,长卿啊。又妥协了一次,于是他眼角微微一笑:“长卿,我知道了”
撩开帘帐,正要跳下来,却见狗儿惊呼道:“主子,你看,是你赤燕!”
燕楚眼神一亮,竟看到赤燕四蹄如腾空一般。在道路上飞奔起来。狂风扬起了赤燕的长鬓,燕楚的心就像是被染上绚丽的色彩,跳动着,一刻也不能停止。
他朝着赤燕挥手:“赤燕,我在这里。”
呼唤着赤燕的名字,赤燕的眼珠子如琉璃一般,很快就看到了他。
然后燕楚在触碰到赤燕背的同时,很快就跳上了马背。他欣喜若狂,仿佛得到了一个稀世珍宝,爱不释手地摸着赤燕的发鬓,唇角如彩虹般璀璨的扬起。
“赤燕,和我去战争可好?”
它哼哼着,燕楚眼角的笑意更浓了,赤燕认可它了,这匹傲慢的马驹,居然比他还难以驯服。
风银君从缝隙中看到他如此快乐的样子。仿佛心也被感染了,拓也一向刻板的脸上也挂满了微笑:“主子,看来燕皇子很喜欢这匹马呢,想当初八皇子和那么多马成为朋友,最终却没有一个自己得意的。”
话语一出,拓也说出八皇子这个名字之时,他发现气氛有些僵硬,风银君的眸色冷得如水泽一样,冷意连连。
拓也一时语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八皇子风宇忻死了呀。为了救燕皇子,他死了……
总是无微不至的守护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如宝贝般的呵护着,不让他受到一丝的伤害,得到了快乐的同时,却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如今这是风银君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现在他有了燕楚,就绝对不会让他什么都不会的在他的身边。
六岁的风燕楚,能有如此大的骄绩,全都是他尽心的培养的。
拓也想着,便见风银君的视线望向窗外,于是轻声道:“很抱歉,主子。”
半枕着头,他微微闭上眼睛,紫眸已闭,沉默许久。
须臾,他睁开眼,用无比残忍地语句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起,拓也,自己掌嘴。”
拓也甩了自己几巴掌,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依旧恭敬。
这些情绪,也只是小插点。很多残忍,也都是在后头。
怀朝之战,风银君要让许恒弋也尝尝这世界最残忍的痛楚,被自己儿子刺杀的滋味是如何的好受。
布局六年,他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当他失去了宇忻的那一刻,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可是为何又要让他经历失去夕颜的痛楚呢?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燕楚的脾气,故意模棱两可的让燕楚知道自己的生母死在天朝恒帝的手中,一向沉默寡言的燕楚绝对不会质问他什么,可是选择了沉默隐藏在心,这些他都猜对了,包括燕楚此番要去河南一样,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六年了,怀若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从一盘散沙凝聚的高塔,瞬息万变。隐忍着,为的不过是今日一战,这一战他要的不是战争的胜利,而是亲手杀死许恒弋,用他来墓祭夕颜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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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自从成为霍孙的贴身侍女之后,在府中,她的待遇明显的比那些侍女好很多,霍孙也从过问她为何带面纱的原因。倒是她自己情急之下说了出来,霍说看了她几眼,最后才缓慢道:这很重要吗?我找侍女,不是找女人。”这话一出,当即让夕颜有些无地自容了。
霍孙的府中没有多少仆人,而且仆人也相对于比较安静,用夕颜的话形容,那就是跟游神一样,很令人吃惊。但是这跟她一点都沾不上干系,她来霍府的目的,是通过某种须道来见云兮的。
翌日,霍孙让她来到房中什么都没有问,便要她将这封信捎给皇上,夕颜顿时惊愕了一下,不太明白霍孙的意思。
见她没有动身,眼中有些疑惑,稍缓片刻,霍孙一脸的干毅,于是问道:“你觉得做为将帅怎样的性情会有危险?”
她有些不肯回答,霍孙的问题问的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因此只有选择沉默,才能躲避他的问题。然而,霍孙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便道:“但说无妨,本将军是看你懂人心才收纳你的,倘若你有胆识,又怕我怪罪你吗?”
“奴婢不敢。”谦卑的回答,却惹来了霍孙有些不悦地眼神,此女子看上去气度非凡,做出如此谦卑的动作,在他的眼中实在有些过于的突兀。
“收了你做侍女,虽然你说的等级阶层的分别,该说与不该说,适当的沉默是金,这道理本将军认可,可是我也非常讨厌伪装的人,看你的样子应该懂的我问你的。”
看着他眼中的咄咄逼人,夕颜忍住四周不断涌来的寒气,垂首低眉,瞥见间是看到霍孙手执青玉,正炯炯地看着她。
镇定地走到他的身边,挽起袖子,轻轻地在桌面上为他磨墨,须臾,她轻声道:“将军若为将帅,必定会经历五种危险。一味的死拼,就可能中计被杀;怯弱贪生;就可能被敌人俘虏;急躁易怒,就可能被敌人凌侮而轻举妄动;廉洁自爱,就可能被敌人污辱而不惜询身;溺爱民众,就可能因救护民众而陷于烦劳。以上五种偏激的行为,必然是将帅的缺点,用兵的祸害。”
霍孙抬眸,锐利地眼似在刺穿她的内心,就好像他的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不得不使你背脊慢慢发冷,随之他竟哈哈笑了起来:“若是本将军五种偏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