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不多时就将屋顶铺上了一层素白。[看本书请到瑜的煽动,嘉和殿前聚集的众人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沐燿天痛苦的坐在辇椅上,却没办法阻止这一切。此时此刻,影卫担负着他所有的希望,是安然度过一劫,还是所有的真相都在此刻大白于天下,就只能看他们的了。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集中在朱令瑜身上的时候,影卫不负重托,也在暗中部署一切。据下面人传回来的消息,嘉和殿周围的每一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极难攻克。最棘手的,是一直守在沐燿天身旁的那个丫鬟。谁也不知道外面若有异动,那个女的会不会拿沐燿天相要挟。如果主上受制于人,救人的行动就会更加艰难。所以非影将人手部署好之后也不敢贸然有所行动,只得先将其他三大首领召集起来共同商议对策。
而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众目之下的铁笼子里,沐紫凝瑟缩在笼子一角,****的双脚早已被冻得发红。罩笼子的黑布被远远扔开,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暴露在众人眼前。此时的她神情呆滞,就像没了灵魂的木偶。绝美动人的脸蛋儿被一片苍白所替代,浑身上下又岂是狼狈二字可以概括?
人群中的沐云怡看着处境如此凄惨的沐紫凝,忍不住抽泣起来。姚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只得用手帕捂着嘴,眼泪无声落个不停。放眼这宫中,真心与她交好的人便只有东宫太子太子妃和汝宁公主。如今,太子身陷囹圄,牧玑护太子妃出逃在外,就连汝宁公主都成了这般模样,她就是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找不着了。
仅是片刻,无尽的凄苦无奈就在瞬间淹没了沐云怡的心,但是她明白,比起此刻的沐紫凝,自己这点苦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这个时候,最痛苦的肯定是凝姐姐,她本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之身,却被人囚于铁笼之中,像低贱的牲口一样供人观赏,不仅身份受辱,就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都遭到了碾压。如果处在风口浪尖的人是她沐云怡,她想象不出那会是怎样一种绝望境地。
而再看沐紫凝,她只是呆滞的瑟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就像已经死了一般。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表情,甚至都没人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哭……
事实上,沐紫凝并没有哭,哪怕心里早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偏偏在这个时候落不下来,或许是被这冰天雪地给冻住了。
她本以为,尾巴突然冒出来后的那几天会是她这一生中经历的最绝望最黑暗最不见天日的日子,但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仅仅是个开始。
这几天,就好像是一个无止无休的噩梦,先是莫扬看到她的鱼尾巴落荒而逃,接着被关在笼子,朱令瑜要把她的真面目公诸天下。求救无门,也无路可逃,心如死灰的沐紫凝就这样接受了上天的安排,安静地等待着人生被彻底摧毁的那一刻的到来。可是,就是这样了吗?不,还不止。
就在沐紫凝以为这就是极限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突然炸响在她耳朵。朱令瑜说,汝宁公主根本就不是宁妃所生,而是人鱼妖女焦沁儿所生的孽种。
“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宁妃入宫时便已身怀六甲,最后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公主。呵呵,白胖胖倒是真的,只是那初生的公主,竟有三月婴孩的体格,刚过半岁就能蹒跚走步了。想必不用我说大家都能猜到了吧,不错,因为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宁妃怀胎十月所生,而是焦沁儿在八月十五那天晚上难产所生下来的孽种。”
朱令瑜说完这话,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哄声。虽然朱令瑜并没有再说其他,但是大家都猜到了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必,是有人为了保护沁妃遗子,故意耍了这么个把戏,就是为了让沁妃留下来的女儿能摆脱母亲是妖女而正常长大成人。[看本书请到个份儿,这个把戏背后的主谋也就呼之欲出了。除了皇帝,也没人有本事撒下如此弥天大谎。
原来,是这样……
沐紫凝也突然顿悟了。怪不得娘亲还在时总是在八月十五带她去一个荒败的院子祭拜,也终于明白了娘亲说的那个‘世间最疼凝儿的女人’到底是谁。怪不得,绫罗她们总是会在中秋节给她煮一碗面,因为她真正的生辰其实就是中秋。
可是,如果当初的沁妃才是她的生母,那她娘亲又是谁?娘亲明明那么疼她,疼亲生女儿那般……
“想知道宁妃是谁吗?”就在沐紫凝陷入无解之地时,朱令瑜突然走到了笼子旁边,施施然的蹲下身子对她说道:“所谓宁妃,不过是那妖精身边的一个丫鬟。呵,为了你,皇上还真是煞费苦心。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公主之位,他竟然逼着沂州首富认那丫鬟当女儿,再明媒正娶的纳进宫当妃子。什么沂州首富之女,我呸。”
朱令瑜面色狰狞的说完,余光瞥见一个侍卫端着一碗汤朝这边走来。“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呢!我要让你的父皇看看,让文武百官看看,让天下人看看,你就是一个妖女。”
娇弱的身子微微一颤,沐紫凝终于抬起头望向朱令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问问你那个死去的人鱼娘亲吧!”朱令瑜放声大笑,拿出钥匙打开笼子上的锁并对那个侍卫命令道:“给她灌下去。”
“是!”侍卫领命,端着褐黄色的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