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时节,收获与凋零同存。( $>>>)远处的田野里满是黄澄澄的稻子,颗粒饱满,丰收的喜悦溢满了农人的酒窝。坑洼不平的马路上,一辆牛车载着小山似的一堆稻草慢悠悠的经过,黄衣女子枕着手臂躺在稻草堆上,眼睛注视着路边已经落尽了叶的白桉,心下一片凄然。
已经离南城好远了呢!
行至岔路口前,赶车的老农勒紧了手中的绳子,只听得老牛‘哞’的叫了一声,车轮戛然而止。黄衣女子翻身坐起来,便见那老农指着另一条道对她说道:“姑娘,我要走这边了。你沿那条路往前走,差不多再走半日就到沣宜县了。”
“好,多谢老伯!”黄衣女子从稻草堆上一跃而下,朝赶车的老农拱手致谢,接着便拎着她的小布包朝沣宜县的方向走去了。一路铃音相随,倒也不显得寂寞。
离开南城,过了沂州,就到了沣宜县。沣宜县是位于淄鸿国西南方向的一个小县城,原本平淡无奇,却因为延沧河的建成成了南下北上的必经之地。如此一来,沣宜县也变得像其他城镇一样热闹起来。可是,小县城终究还是小县城,富庶不敌阜阳,繁华不敌帝都,所以这里的民风,还始终保持着之前的淳朴。
黄衣女子刚别了赶牛车的老农不久,就又碰见了一个赶着空牛车的老汉。老汉见小姑娘一个人走得辛苦,便主动提出带她一程。黄衣女子连连道谢,如此一来就又减短了近半路程。
又到了分道处,女子问明了方向,别了老汉,继续上路。然而没走多远,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后十余步远的地方开始跟着五条大狗。一个个目露凶光龇牙咧嘴的,好不吓人。
女子有些害怕,便想到路边折一根树枝以作防身之用。然而没想到那些恶狗一见她去折树枝,竟迅速跑过去将她围了起来,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低吠,就好像随时会冲上去咬她一口。
“走开!”女子大惊,赶紧三两下折断树枝对着群犬一阵乱扫,却没想到那些狗聪明异常,时退时进,既灵巧的避开了树枝,又始终将她围在中间。这是女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一群狗打交道,这些畜生既听不懂人话又比人还凶恶,简直比人还难缠。这么大一张嘴,若是被咬上一口,那还不得活活被撕下一块肉?
想到这儿,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幸好,慌乱并未将理智全部冲散。既然赶不走,那她就只有跑了。女子扭头望着旁边不远处的桉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提劲运气,脚尖点地,女子纵身跃起,一脚踏在旁边的桉树干上,跟着借力一窜,便翻出了野狗的包围圈。稳稳落地,女子回头见那群恶狗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动向,当即撒腿就跑,五只大狗狂吠着紧跟其后。
果然如世人所说,被狗追可以将人的潜能完全激发出来。然而,就算女子觉得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可两条腿始终跑不过四条腿。( 群越来越近,女子心下一慌,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而这时,狗群已经逼近,并且不由分说的朝她扑了过去。
“救命啊!”女子惊声大叫,条件反射的抬肘护住脑袋,竟被吓得忘记了反抗。突然,小腿处传来刺痛,女子不看也知道是被狗咬了。直觉告诉她,还有一条狗冲她手臂来了。
“啊——”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叫,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恐惧驱散。紧闭双眼,以手护头,女子已然绝望。然而,手臂上却并未传来痛感,反而有狗的嗷嗷叫声自耳边响起。等了许久,女子才犹豫着将眼睛睁开,只见五只恶狗已经并列退到了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正心有余悸的望着同一个方向。女子循着它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两匹高头大马正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马背上分别驮着一男一女,皆着墨衣,马鞍一侧各挂着一把长剑。朴实无华的剑鞘上刻着相同的复杂花纹,如缠绕的藤蔓一般。
“你们这些畜生,还不快滚?”骑在马上的非音冷声喝道,竟吓得那些狗明显一颤。然而,那些狗望着地上的黄衣女子,虽然胆怯,却始终不愿离去,也不知道是在留恋什么。“嘿,还非要本姑娘出手是不是。”见自己的威慑力吓不走这些狗,非音不由得怒了。翻身下马随手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掷向其中的一条狗。
石子带着破空之音击向狗头,只听得那狗吃痛惨叫了一声,之后便带着同伴灰溜溜的逃走了。非音得意一笑,这才去扶起地上的黄衣女子。
“你怎么样?”非音问道,突然瞥见女子的左腿裤管处被撕了一条大口子,并隐约有鲜血渗出。“呀,你被咬到了!”非音惊呼,扭头望向马上的非影征求他的意见。
“你要去哪儿?”非影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前面沣宜县。”黄衣女子强忍着脚上的痛楚回答道,额间已有细密汗珠溢出,想必是痛得厉害。
“好巧,我们正要路过沣宜县!”非音笑着接茬,却不敢做决定,便又望着非影。非影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轻夹马腹,马儿便开始慢慢往前踱步。非影始终面无表情,却幽幽吐出三个字:你带她。
“好!”非音爽快的应下,当即将黄衣女子扶上了马。黄衣女子笑着道谢,一弯蛾眉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还真是痛呢!之前拿野狗吃人去吓唬别人,没想到今天自己反倒让狗给咬了,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我叫非音,姑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