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眼见着丢下一串疑惑的肖笑正欲踏出门去的左脚，薄何终是再也忍不住，双手紧握，不禁迈出一小步，扬声。
“看薄总这样子现在是觉得很委屈？”
肖笑应声回头，收回已经提到半空的脚步，斜眼看着薄何，仍是勾着嘴角，满满的不屑。
“……”
薄何对肖笑这突然来的情绪莫名其妙，带着之前的满腹疑惑，只是定定的站住、定定的等肖笑给她解答，即使这个答案是她无法承受的。
“薄总以为和唐忠在密谋的那些事情都没人知道？”
肖笑两手揣在风衣两侧口袋里，说话一步步朝薄何面前逼近。
“和唐忠密谋？”
薄何皱着眉，毫无头绪。
“呵，薄总觉得我知道很吃惊？那古厉也知道的话薄总怎么说？”
肖笑根本不信薄何这一脸无辜和不知的样子，在她看来那日唐忠办公室门外听的分明，不容狡辩。
“我和唐忠密谋什么了？”
薄何被肖笑这一下下的弄得越发没有头绪了。
“薄总就不要再装了，古厉和全都知道了，削工资？调岗位？或者是薄总还有什么别的打算，所以自己一时不知道被知道的是哪一个？小公司就是小公司，为了省钱裁个人都绞尽脑汁？”
肖笑干脆绕过薄何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坐下，抬着头轻蔑之意到达了定点。
“你说……”薄何还是不大敢肯定自己听到的，犹豫着在心中反复默念了两次，才继续道，“你说古厉认为我会和唐忠？”
“薄总这副样子是认为一定没人知道？我可是……”肖笑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到嘴边的“我可是亲耳听到的”给生生的转了个弯，“我可是看出来了，薄总这可是盲目自信！”
……
肖笑走了，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去找唐采办过交接。
那不重要了，反正杨晟在薄何整理下一切已经运行正常。
那不重要了，反正杨晟已经再和他没有关系。
那不重要了，反正杨晟已经再和她没有关系。
无论什么原因，和所有职业经理人一样，上一刻你是利润成本人员掌控的中心，下一刻你就是打公司门前路过的普通路人，而这一切不过只是企业主的一个念头罢了。
他们，就像一场夏季的暴风雨，来时激烈突然，走时轻轻匆匆。
只是，这传说中的雨后彩虹能不能出现，绝对是运气使然。
但，暴风雨从未曾停止。
……
十一月末的n市和h市差不多，也没有多低的温度，但就是感觉冷，即使阳光充足，咖啡馆一个月前还一座难求的室外桌台此时空无一人。
室内，朝南临街靠窗侧，顾客三三两两的闲坐。
“古厉的事情我打听到了，你要不要听？”
过道末端，临窗而坐的女人手一手捏着搅拌棒，一手托腮，聚精会神的盯着桌子上放着的平板电脑，时而皱眉时而嗤笑。
男人匆匆而来，还没坐下，边脱外套边说道。
“……”
女人微一抬头瞥了男人一眼，继续边搅着咖啡边看着手里的小说。
“先生要喝点什么？”
眼珠活络的服务生在男人坐落座的第一时间上前询问，并递上餐单。
男人结果餐单随意一翻即合上，递回，“一杯卡布，谢谢。”
“不要听吗？”
服务生走远，那人双肘撑着桌子，上身前倾，有些故作神秘。
“嘴长在你身上，谁捂着了？”
女人终于抬头，十分正式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好像对他那副样子见怪不怪。
“……”
这其实是薄何妈妈给安厚丰打电话要他帮忙打听的事。
薄何从杨晟辞职就直接回了n市的家，久未在家的女儿说要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做母亲的何女士自然是欣喜的，可是还没到一周聪颖机灵又敏感的薄妈妈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你这次休假怎么这么清闲，一通电话都没有？”
一日薄何还窝在床上，何女士则佯装着给她送衣服进去，趁机试探。
“手机坏了，还有我说休息哪说休假了？”
薄何早就醒了，正支着平板电脑看着综艺节目傻乐。
“那你这是？”
何女士干脆也不去开柜门，把已经叠好的衣服往床上一放，自己也坐在了床边。
“辞职啊。”
薄何说的轻松无比。
“怎么年底没到就辞职了？”
何女士倒也没多大意见，就只是好奇，一般来说薄何就算有意思跳槽，也不会挑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往年都是她最忙的时候。
“……”
薄何自知这个举动反常，但是自己职场遇到的问题再回来给母亲解释说明白，不就只是白白增加她对自己的担心吗，所以薄何选择了忽略这个问题。
“古厉呢？”
这段时间不见她捣鼓手机，也没听见电话响，何女士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又怕直接问了惹薄何剧烈反抗，如今说道辞职，顺话滚到这里再适合不过了。
“不知道。”
盯着屏幕的薄何眼球不自觉的一个抖动，随即轻飘飘的甩出了这三个字，字里行间却是藏不住的冷。
“不知道？！”
就这样，薄何不情不愿又不清不楚的向何女士道出了和古厉分手，虽然在她内心那分明是一段连个正式分手都没有的乌龙。
不知道这能不能形容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