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个大头鬼!
“覃先生,大家不过逢场作戏,负不负责什么的太沉重了。”她故作镇定,“那怎么会是我的初吻呢?你不知道吧,我有个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前不久才分手的。多谢你送我回来,我走了,再见。”
说完她拉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小穆,你的样子好像在被鬼追。”便利店里,婷婷已经来到,打趣道。
可不就是被鬼追么?覃澈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说要对她负责,负他个大头鬼的责啊,他不都知道跟多少个女明星拍过吻戏,一个吻就要负责的话,得排到珠江口去了。
他一定是在逗她,而她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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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片场才知道,覃澈已经连夜飞去美国了,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是因为要走了,所以昨晚特地送她回去,想跟她独处一会儿吗?
思绪突然有点纷乱,那句“朕会对你负责的”不时从脑海里冒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把他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
心不在焉的熬到午休时分,跑去附近的邮政储蓄所,将卖画的钱寄了两万五给舅舅,剩下的五千给妈妈。寄完后,她打了个电话给舅妈,说了钱的事,又问舅舅的病情。
“你舅舅很好,已经可以说话了,只不过反应还有些迟钝,医生说多和他聊天就会恢复。”舅妈的声音比往常柔和很多,说了一些舅舅的情况,犹豫着问道:“阿尘,你的钱是哪里来的?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两万五不是小数目,换了谁也会怀疑。
穆浥尘肯定地告诉她:“舅妈你放心,钱是我卖画赚来的,我的上司帮我卖了一幅画,我也没想到能卖得这么贵。彩礼钱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够了,本来就只差不到两万。”舅妈哽咽,“阿尘,舅妈一直对你不好,你不但没有怪我们,还寄钱回来……对不起……”
“舅妈,我们是亲人,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况且那钱本来就是我欠你们的。”穆浥尘吸了吸鼻子,“表哥和嫂子的婚期定下来后告诉我,我尽量抽空回去参加。”
“好好好,一定会提前通知你的。”
挂了电话,穆浥尘心里酸酸的,舅妈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虽然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对她们母女摆出一张臭脸,但设身处地想一想,恐怕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丈夫三天两头接济“外人”——她们母女跟舅妈可没有一丝血缘关系。
希望这次以后,舅妈对她们的印象会有所改观吧。除了爷爷奶奶,她和妈妈便只有舅舅、舅妈和表哥这几个亲人了。
照例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始终疑心她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钱,逼问了好久,直到她诅咒发誓说自己决不敢欺骗母亲大人,这才放过她。
最大的心事放了下来,她浑身一阵轻松,哼着歌往片场走去,却在离片场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与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不期而遇。
“浥尘——”对方先打招呼。
穆浥尘点点头:“苏先生你好。”
“可以跟你聊一会儿吗?”一身西装革履的苏格,既陌生又刺眼。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穆浥尘的语气很是冷漠。
相比于分手时的失态,她已经淡然了许多,因为越是表现得气愤,便越会让对方得意——他会认为她始终对他念念不忘,诚然她的确没有那么快忘记三年的感情,却也决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大概是她走得太决绝,苏格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穆浥尘停下脚步:“有事请讲。”
她只把他当一个路人,这是苏格始料未及的,他想过她会跟他吵闹,骂他负心,甚至给他一巴掌,但是没想过她会这么平静地和他说话,平静到似乎他们真的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前段时间威马逊过境,我担心你家里受灾,所以来问问你。”
“家里是受了一点灾,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她礼貌地告辞。
苏格:“……”
这样的穆浥尘跟他记忆中实在相差太多,当初那么笃定只要回头哄一哄,她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如今看来自己似乎太自信了。
穆浥尘的步子不急也不缓,没有丝毫急于摆脱他的意思,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再对她产生任何影响。苏格不由得一阵气闷,追了两步,终究放弃了。
“小穆,你没事吧?”回到片场,门口相熟的保安阿宾跟她打招呼。
她这才惊觉自己眼里已经起了一层水雾,赶紧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我去做事啦,再见。”
离开阿宾的视线,她擦了擦眼眶,心里的痛却逐渐蔓延开来。其实她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她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想把过去那个他永远留在记忆中,那是她最美好的初恋,最美丽的时光。
如果能从此相忘于江湖,或者他在她心中便会成为永恒,可惜他却不肯放弃纠缠。半个小时后,穆浥尘收到一条消息:苏格通过某行网银给您尾号为3927的卡汇入人民币五千元。附言: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穆浥尘看着那条短信,气得浑身发抖,这算是什么意思?五千块是想买她的感情还是尊严?他自己吃软饭去了,就以为钱是万能的吗?在她最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