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郎宇神色叵测的看着她,思索良久,突然玩味道:“你们都下去吧。”
“不可。”青颜不顾身份大叫道,“皇上,姐姐自知犯此大罪,绝无幸理。万一……”
林清越几乎都要为她愚蠢感到惊叹了,一直以为她是个娇小姐,或许有些攀龙附凤的心思,但总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实在想不到她心肠歹毒也罢了,竟是愚蠢若斯。
轩辕郎宇不耐的喝道:“退下。”
室内只剩下二人,轩辕郎宇神色依旧冷淡,道:“你想说什么?”
林清越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若是人家想要她的命,害怕有什么用?她也是淡淡道:“你想怎么样?”
“你妹妹说你有私情,你怎么说?”
林清越冷笑:“皇上,你难道不知道?臣妾并不精通刺绣,也素来不喜刺绣。”青颜要污蔑她,居然以为她和大多数的大家闺秀一般,精通刺绣并以此为傲。她最初跟霜姨学习刺绣完全是为了以后生计,事实证明她没什么天分,后来更是完全抛开了。
“朕知道。”轩辕郎宇没有什么情绪。
“那皇上还问什么?”林清越怒起来,这个人一直将她当玩偶一般,高兴了拿来把玩一番。现在既然知道毫无此事,为何还要这般审问她?
“可你会写诗。”轩辕郎宇眼神灼灼的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林清越凄凉的轻笑出声:“是的,我当时在病中,满以为自己熬不过冬天了。我没什么亲人,想到自己就要孤独的死去,不免自伤自怜。看到院中几支梅花盛开,就做了那首词。”
轩辕郎宇眼神中划过一丝愧疚,那时候他刚收了秦氏,正是新鲜的时候,有很一阵子没有去看过她。她生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难怪会自伤自怜。
林清越感觉温厚的手揽住她的肩头,却是一丝感动也欠奉。她直接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臣妾?”
听到头顶一声叹息传来,轩辕郎宇无奈道:“爱妃还得受些委屈。林青颜不过是个蠢女人,肯定有人指使她。昨日惊马,今日诬告,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林清越眼中泪光闪烁,泣道:“皇上,青颜此为林大人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林冲是只老狐狸,岂会做下这般蠢事。不过事已至此,就看他的选择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毕竟你不是他亲生的女儿,青颜却是他的亲侄女。污蔑皇家是要诛九族的。”轩辕郎宇皱眉道。
果然,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借这次污蔑将林冲彻底打压,或许还可以借此机会对后宫来一次大换血。而她,纵然和林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利益相关。一旦林家倒了,轩辕郎宇对她不追究就是天高地厚之恩了,至于恩宠,地位是想都不要想了。
此刻想起她那无缘的孩子,不禁泪如泉涌,走了也好,何苦来到这世间受罪?她的孩子很有主意,也很有先见之明,知道来到这个世间才是苦难的开始,所以走了。
轩辕郎宇感觉她肩膀抽动,竟是满面泪痕,扶着她急道:“怎么了?清越,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这件事了了,朕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林清越看着他着急的神情,却是再也无法忍住,问道:“皇上,我们的孩子,是真的吗?”
轩辕郎宇很是意外,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孩子?”
林清越挣开他,一步步后退,她只是如话家常一样问道:“我的孩子,那个我还没来得及感觉他的脉动的孩子,被你的德嫔害死了,对不对?”
长久的压抑此刻迸发出来,说不出的绝望,那个本该和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就这样消失了。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把我关进这座牢笼里?你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清越。”轩辕郎宇伸手拉她,她现在的状况和那天在清悠居一样,可那时候她是神志不清,现在她却是清醒的,并没有像那天一样发疯。看她如避蛇蝎一般,他心底升起一丝恐惧,抱住她,急道:“清越,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才要你进宫的。”
林清越没有挣扎,冷笑道:“喜欢,你喜欢很多人,慧妃,淑妃,崔氏,严氏,……。你不喜欢她们吗?还有青颜,要不是想进宫,她为什么要污蔑我?”愤怒到最后,头脑却是出奇的清醒。她自己都很惊讶,她居然能这么淡定的说这些话。
其实想开之后,她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没有家族责任,没有儿女负担,也未尝不好。与其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何不把话说开呢?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出现,谁让她无依无靠最好欺负?下一次又会是什么结果,谁能说得清楚呢?轩辕郎宇若是没有一丝怀疑,怎么会找她对质?要打压林冲,完全不必她的参与。
轩辕郎宇抱住她,再也没有平日的冷静自若。她太冷静,太淡定,没有想象中哭闹,可眼神中的却是一片绝望的寂灭。他急切道:“清越,你和她们不一样。我是因为喜欢,才娶你的。娶她们只是因为身份。”
这是男人的经典谎言:我只喜欢你,和她们只是逢场作戏。只是逢场作戏,身份地位,甚至孩子一样都不少。既然如此,真心和假意又有什么区别。若是只喜欢她,她的孩子被害怎么不追究?爱的结晶很珍贵,不是吗?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