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过不在乎失败品的死活,但更不想看见我们的失败品被别人的垃圾产物通过战争的方式灭绝。”
“检测到核电脉冲波异常?”
安琢步子一顿,抬起头看着天上厉啸不已的巨隼,面色一沉,低声道:“有人打开了‘天幕’系统……太冒失了。”
浓云压抑的天顶开始游走起了一些奇异的微光,就像是极光带在云层后闪烁一样,若是有人站在高处细看,会发现这些微光像是细小的光丝一样,不断在云层中聚拢、辐散,而那些贪飞的巨隼首当其冲,它们背上的巨隼骑士只对那落在身上的光丝疑惑了片刻,便感到了像是被烧红的钢丝穿投身躯一样,浑身散作血雨从空中跌落……
他们渐渐空洞的眼睛中,倒映出云层里的那些光丝,正如瀑布一般……倾盆而下。
这些光丝在高空是致命的,越是接近地面,越是交织米分碎,最终仿佛变化成了某种躁动的雾气,整个禹都的人,都好像在一瞬间失聪了一般,刺耳的耳鸣直袭脑海深处……
那是一种脑神经被烧红的钢丝来回撕扯一样的痛楚,只有少数人能在这样的痛苦下保持站立……就像安琢面前这个人一样。
“大元帅……是你杀的!”
这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兽人,他的战兽是一头金翎巨隼,有着和他主人一样坚强的意志,那么多哀嚎的士兵中,只有他站了出来,鹰隼一样的眼睛看向妖族这边,同样突兀站立着的少年。
耳鸣同样也在刺激着大脑,安琢倒也还能忍得住,对方的杀意让他不得不认真以对:“我的解释你听不懂……不过你的直觉很准,他确实是我杀的。”
“那么眼前这一切也与你有关?!”
“又能怎么样,这样的情况下,战争还能继续吗?”
“战争还没有结束!”
“可惜你的命要结束了。”
安琢像是对着一个培养皿中的生物宣告着,同时,也领教了潘多拉的兽人最顶尖的杀伤力……至少在兵锋划破脸颊时,他仍然感到了这个‘培养皿’的扎手。
当然,是在那些线性脉冲波二度加强之前。
“我也不太喜欢用科技的方式来碾压冷兵器战场,但现在那个闯了祸的人可能并不这么想。我赶时间,至于战士的荣耀……下辈子祝你成功。”他说话的同时手里在战场上随手捡的锈剑就已经扬起,正待一剑断首之时,身形一动,一柄长矛死死钉在他的脚下。
“王!你先走!”
是个忠心的兽人少年,安琢看过去时,他就已经脸色苍白地再度拿起了一柄长矛,似乎打定了心思誓死捍卫他的王。
安院长最讨厌这种戏码,又急于找脉冲波的控制中枢,便从半开的城门里跑了进去。
不远处的银鸥见他走远,不禁松了口气,正想忍着头痛将巨隼王转移走路,颈上就搭上了一把沾满血迹的剑。
他抬头,看见了自己昔日的同学……
“白师的讲堂上一别,好久……好久不见了。”
……
白婴从天空异变开始,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暴动的状态,一边策马狂奔进禹都一边疯一样交待身边的人。
“越往南你们听到的这些耳鸣声越严重,不要跟着我,裴轻在东北等着,卫骁西北,分三路,中军的天妖跟我杀去战殿!记住只要天妖,不是天妖的别来凑热闹!”
“白师你到底要找谁?”
“姜焱!一定是这个疯子!”
代入性思维,这是一个很有技巧性的换位思考方式,你要判断你的对手乃至队友,他的下一步会怎么做符合他的作风与判断……白婴从天象上几乎就能看得出来,至少现在,如果不是外界的人来的话,只有姜焱会发现玄玺的秘密!
马匹呼吸出的白气越来越浓,某一个时刻,它高高嘶鸣一声,前蹄跪倒在地,不断地晃着头颅。
白婴看了一眼身后脸色都苍白起来的天妖,无奈叹了口气:“我先跑进去,你们按原计划走,记得我出来前去接孔桑先生。”
所幸马儿倒下的地方离战殿也不远,白婴一阵疯跑,就看见了战殿的大门,以往守备严密,此刻却是躺倒了一大片,白婴跑进去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战殿里面照样是躺了一地,大多痛苦地蜷在地上,有的已经昏迷过去了,就算是再强壮的武士,也抗不过这样的攻击。
白婴从演武场跑到军殿,都没有她想找的人,最后跑到后面的议事厅,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不,第一眼还是陌生的,因为印象里的乖宝宝还没这么高。
“安铭?”
那人转过头来,一眼看见白婴,先是茫然了片刻,随后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白婴刚一反问,就感觉哪里不对,试探着问:“客服?”
“嗯。”安琢也没解释,让开身后半阖着眼的姜焱……后者,微微仰着脸,眼神似乎是不能聚焦,却又不像是其他被脉冲波袭击的人一样露出痛苦之色,更像是精神力消耗过度的表征。
“他怎么了?”白婴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脉门,看样子还有气。
“不说这个,主控器在你身上?”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也带来了。”
白婴跟他还是有点默契的,结果他递来的玄玺,拿出帝符就往上找地方嵌,但玄玺上一共九个孔洞,按龙符的排位恐怕有三个选择。
“从上往下数一排第二个。”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