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狠人。”白婴叹了口气,此时她听见前面一阵喧哗,街角一个十三四岁的精灵少年正被两个妖族士兵打翻在地,满脸是血地在地上抽搐着。
“等一下!”
白婴皱眉喝止了他们:“这怎么回事?跑散的小孩子们不是要送到收容营去吗?”
那两个士兵回头一看,忙单膝跪下来:“王,这个小孩藏了刀砍伤我们三个弟兄,我们正要抓他回去。”
“你当我眼瘸?都快打死了还算抓?”白婴走过去看了看这少年身上的伤,对那两个士兵道:“既然是他先动手的,这次就不罚你们了,去找收容营的郭辛让他来处理。”
“王,这个小孩很危险,还是让我们直接带他去收容营吧。”
“等你们把他拖回去他流血也流死了,杀人放火是战场上的事,下了场就给我把杀气收一收,留着下次出征用。”言罢,白婴看了看这个精灵少年几乎变形的脚踝,道:“你们俩分一个人去找大夫,顺便给郭辛传个话,如果西都城中有精灵的医者愿意为平民诊治的,就安排他们去收容营和伤营。”
……这是那个在南都屠族屠得洗月台上的血都擦不干净的太辅王?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也只得无奈应声行事。
那个受伤的精灵少年身体蜷缩着发抖,却也听到了他面前这女子的身份……妖族太辅王?攻破西都的统帅?
一时间他已顾不得肉身的疼痛了,咬着下唇突然暴起,手里的碎瓷片猛地划向白婴的喉咙,岂料旁边鬼魅般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一卸力,他手里的碎瓷片就掉了下来。
少年面露绝望,眼睛赤红地瞪着白婴:“你这个恶鬼!为什么要入侵我们的家园!”
他这话一出,周围拔剑围过来的参将一愣之下,面露嘲讽。
白婴险险被划伤,定了定神后,示意安琢放开他,淡淡道:“从前有个强盗从一户人家抢了个梨送给他饥饿的小孩,被偷了梨的人家找上门来,杀了强盗,把梨从饿得快死的儿子手里又抢了回去,这个饥饿的小孩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家的人,抢我家的梨。”
“你可以站在你的立场上说我是入侵者,这是你的立场和自由,但我不接受你的道德指责……你怎么知道,那被偷了梨的人家,就没有饿死的小孩呢?”
“大家都很自私,而你只是运气不好,你父辈的恶果要你来承担,遗憾的是,你的对手远不是你所能抵抗的。”
白婴说得那少年面孔呆滞,拍拍手站起来道:“大夫呢,让他们动作快点。”
“王,他袭击您,应该直接处死。”
白婴满不在乎道:“兽人的杀手都没能打死我,要是让一个小娃娃得手了,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说话间,远处一个人骑着马过来,一近前看见白婴,当头就是一句:“狙击枪都没打死你,你千年耗子投生的?”
“别管我是什么投生的,童子亦你跟我解释一下,你在的盘子都能让我学生牺牲了,你这战神的名头是不是得撸下来了?”
“我特么的怎么知道你教出来的娃蠢成这样,哪怕有你万分之一的猥琐,还能把命搭进去?”童子亦脸色也不好,在他看来任何硬拼都是胡闹,后来就算凭着最少的兵力把整个西都蚕食下来,他也不屑于提。
白婴面无表情道:“那这锅谁背?只打下来个西都,都不够给我学生偿命的。”
“好吧我明白了,鹏鹏和精灵王残部,掐谁?说话。”
“你掐精灵王,我掐鹏鹏。”
“不我掐鹏鹏,你去掐老头子。”
“我不喜欢老头子。”
“尊老爱幼乃优良品德,掐老头子我嫌侮辱智商,你要是跟我抢鹏鹏我就干脆撂挑子回去陪小媳妇去,老头子和鹏鹏都归你管。”
“你这么不负责任对得起本王给你封的天蓬元帅吗?两个你都带走,我要回禹都忙着整肃好内政再谈下一步。安琢你是留在西都调查基地的事儿还是跟我回禹都处理安铭的关系……我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你这是什么眼神?”
只见安琢在一边脸色不善地看着白婴,问道:“鹏鹏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