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啊!”初尘淡淡一笑,无视杨三郎,蹲下身子,看看眼前的孩子,虽然已经看不出好坏来,但那双眼大大的眸子却让人一看就喜欢,抬手撩了那孩子一丝在嘴边的头发,“叫啥名字,你几岁了?”
“二奶奶,我叫苗巧,十三了。”小叫花子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却始终强忍着泪水,“你救我吧,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银子,我做牛做马都会还给你。”
一听小叫花子这话,杨三郎急了,抬手就给了苗巧一巴掌,打得苗巧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杨三郎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骂道:“臭要饭的,人家二奶奶才修了一个两进的院子,那还全是借的钱,哪有闲钱给你赔,现在老子抓住你了,把你卖了,算是抵着包子钱。”
苗巧吐了嘴里的血,瞪着杨三郎,“你自己说了,包子给我的,可是我拿着了,你就喊抓小偷,你就是想把我卖了。”
“呸,臭不要脸的东西,你诬陷人也该有个度,你也不看看你这身板,能卖几掉钱。”杨三郎骂了一句,抓起苗巧的头发,“能陪老子的包子钱算是不错了。”
旁边一个买胭脂的妇人实在看不过,笑着说道:“杨三郎,我可是听说,你那包子也就两文一个,她手上拢共才两个,四文钱买一个十二岁的姑娘,你这银子可真是大个些。”“臭婆娘,关你屁事,守好自己个的摊子,别叫人偷了去。”杨三郎冲着那女人骂了一句,提着苗巧就要走。
“你想让我告你个拐卖少女吗?”初尘起身,不急不躁的扬声一问,“杨老三,别忘了,我叫落初尘。”
“知道你是落氏凉粉铺的当家,可这事还轮不到你管。”杨三郎咂嘴一乐,忽然想起初尘与官家交好,便走到初尘身边,低头小声道:“大家都是亲戚,大不了卖了的银子给你一半……”
“啪!”的一声,初尘晃晃手,低声嘶着,“那里来的苍蝇,真是皮厚,打得我生疼。”
杨三郎一愣,摸摸自己的脸,那火辣辣,这婆娘趁着他低头说话,竟然打他,还是大街上,她以为她是谁啊?
杨三郎松开苗巧,撸了撸袖子,吐口唾沫星子在手上,摩拳擦掌,“你个小浪蹄子,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谁啊,看爷爷今儿怎么收拾你。”
李浩刚刚从这街口露过,明明看见初尘再对她使眼色,只好硬着头过来,冷不丁的问道:“老二家的,你在这里干嘛?”
“叔,三婶的哥要打我,说什么我目无尊长。”初尘说着,便委屈的不行了,小眼睛眨巴着,泪珠子在眼眶打转,一看就心碎了。
苗巧顺势躲到初尘身后,初尘也眼快,一撩斗篷,神不知鬼不觉将其藏好。
“你个小泼妇,撒谎也不看看地面。”杨三郎说着,拉着李浩,含笑谄媚道:“浩兄,你可要为兄弟做主,兄弟也就是抓个鬼,正说着给你送去了,这不,让你家侄儿媳妇给拦下了。”
李浩虽是农民出生,但做捕头多年,这敏锐十分灵敏,自然知道谁是谁非,可他不可能帮外人,但场面上还是要走的,看了看着现场的人,问道:“可有此事?”
这附近的人都讨厌这杨三郎,再加被李浩使了眼色,自然帮着初尘,个个都摇头。特别是卖胭脂那妇人,冷哼一声,“大老爷,这光天白日的,有人说话不怕咬了舌根,我们还怕了,这小媳妇怎么都是你自己的族人,可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初尘在心里佩服这女人,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就算是换一个捕头,今儿也不敢帮着杨三郎,更何况是李浩。
“臭婆娘,你胡说什么?你这话里话外的,好似我贿赂了李捕头,你这诬陷罪可是不轻……”
没等杨三郎说完,李浩就给他一记,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再乱说话我掀了你脑袋瓜子。”
“落氏,我惹不起你。不过一个小叫花子我还是惹得起。”杨三郎说完,伸手一抓空,转身四下看看,却发现那初尘站在胭脂摊位旁,而且斗篷下摆明显有污渍,怒气上了,“落氏,做人不要太过分,你要是不让开别叫爷不给你面子。”“你那面子还真是不值钱,姑奶奶想站那里就站那里,难不成这大街还是你家的了。”初尘说着,看看胭脂摊位的妇人,“大嫂,我站你这跟前,你可介意。”
“怎么会,小娘子这样有福之人站我这档口,那可是为我档口平添几分财气,我可是求之不得。”妇人话落,杨三郎怒气上了,伸手就要拽初尘的斗篷。
这下可惹怒了李浩,只见李浩一声怒吼,抬手拔刀,箭步上前,挥刀落在杨三郎的手腕出,“痞子三,老子的儿媳妇什么时候你敢染指了?你信不信老子立刻剁了你的手拿去喂狗。”
杨三郎的手离初尘的斗篷只差一寸,停在半空,一脸惊恐,额头豆大的汗珠,瞬间滚落,动一下都不敢。
同样,大刀从初尘的眼面前落下,初尘眼都没眨一下,淡淡一笑,“浩叔,算了,只要他不碰儿媳,看着三婶的面上,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哼!”李浩冷哼一声,收起大刀,“还不给老子滚远点?”
“是……”杨三郎吓得够惨,一溜烟便没了踪迹。
李浩瞪着初尘,“没大没小的东西,是不是想去祠堂了?”
“浩叔,我这肚子里可是双棒,还是李家的,你舍得吗?”初尘嘟着小嘴,撒了撒娇,忍不住问道:“到底咋回事啊?”
“最近灾民涌入,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