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再看他,她除了无比的厌恶和愤恨外,对他毫无感激。
也许人都是自私的,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对你好,却丝毫也无法容忍别人对你的不好,她就是这样。
她恨司灏宇,因为他毁掉的不是小存,更是在她心里对他那仅存的一点感激。
司灏宇仍然笑着,甚至还凑近了她几分,他说:“小生,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更知道,我对你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我很庆幸那些日子不是你,虽然有些遗憾,但至少我没有在你身上留下污点,你是干干净净的,属于你爱的男人,而我从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是魔鬼,终其一生都只能生活在地狱里,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小生,我爱你。”
有些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一眼便可万年。
她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在她十岁的时候,她曾遇到过他。
倘若那时候他知道有一天他会再遇到她,会那么无法自拔地爱上她,那天他一定会将她带走。
余生十岁的时候,她叫郁盛。
那是一个糟糕的天气,至少对出去玩的人来说。
早晨的时候阳光普照大地,五月初的天,适合出去游玩
那天郁盛跟班里的几个同学商量去爬山,他们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上午十点,郁盛到了山脚下,此时已经刮起了风,但还没有下雨。
郁盛等了好久也没等来一个同学,也许他们都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所以都没来吧。可她已经在山脚下,她是那么的想爬一爬山,所以不管大风,十岁的她还不知道危险。
在她快要到达山顶的时候,突然狂风大雨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和包围,那一刻她才知道害怕。
但那时候的她还算勇敢,她从山上一直安全地下到半山腰,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又冷又累又怕,她躲在一个岩石下避雨,可雨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天黑压压的,像是妖怪要来了一样,她想回家,想秦崇聿,所以她从岩石下走了出来,脚下一滑,她直接从半山腰滚下。
当时的司灏宇就在她下面的不远处,他那天其实也是打算爬山的,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下了雨,他就找了地方避雨,眼见着雨越来越大,他知道再不下去可能会很危险。
郁盛从山上滚下,起初他以为是雨大冲掉的石块,欲躲闪才发现是个人。
司灏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那天他却用身体挡住了滚落的人,以至于他一头磕在了石头上。
司灏宇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抱着郁盛去医院的路上,她浑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意识有些模糊。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阿盛……”她回答。
阿盛,他记下了这个名字,因为那个名字那么的好听。
很庆幸,郁盛并没有受伤很严重,但司灏宇却并不乐观,他摔到了头,脑震荡,不是特别的严重,但还是在医院躺了一天。
郁盛到医院后不久秦家人赶到,将她紧急转到了秦氏旗下的私立医院,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大概是只顾担心郁盛,他们忘了送她来医院的那个救命恩人,等想起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那时候司灏宇已经离开了j州。
这件事司灏宇不说,怕是这辈子余生也不可能知道,他也从来没打算告诉她,但是今天,他想说出来,因为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余生略显苍白的脸上,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歇,累了,都累了。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曾一直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
他十岁救过她的命,二十八岁又救了她的命,如今算来,她终归是亏欠他的。
司灏宇说:“我没有让你感激我,但若是这件事能够抵消我在你心里的恨,那么这是我想要的。”
有人进来,说:“殿下,飞机到了。”
“……阿盛。”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这样叫她,“我们该启程了。”
余生平静地看着他,点头,她知道有些事情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想见一见秦崇聿,还有我儿子。”
“等我死后吧。”古李西蒙走进来,小憩之后的他恢复了总统的威严,一张脸仿若结了冰一般。
“古先生——”
“没有商量的余地。”古李西蒙冷声打断她即将要说出的话,不管是什么话,他这一刻都不想听。
古李西蒙离开了,余生看向司灏宇,“我要打个电话。”
司灏宇没有问,他将手机直接拨给了秦崇聿,然后调成免提放在她跟前。
秦崇聿许是感觉到这个电话是她打来的,响了一声他便立刻接通。
“崇聿。”
“阿盛!阿盛,你怎么样?”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秦崇聿焦急万分的声音,余生的心事疼痛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笑着说:“崇聿,我很好,但是要离开几天,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安安和念念,还有康康的户口你再催一下,这孩子要赶紧上学。”
秦崇聿说:“……我跟你一起。”
“傻瓜,我又不是孩子,放心,我没事,乖乖在家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秦崇聿最终还是没有坚持,“好,我在家等你。”
余生第一次来a国,没有她预期中的那么美好,甚至此时站在童话般的城堡前,她也没有丝毫的兴奋。
“这就是你的家。”古李西蒙说。
余生想都没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