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输了……真么怎么可能?”
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谷寿夫圆圆的胖脸上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将惊讶、愤怒和不解等表情尽显脸上,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四川长大的,否则怎么会把变脸这个绝技学得那么出神入化。
“你确定没有说错吗?”谷寿夫铁青着脸喝问着面前的村田孝生,“足足五十多架驱逐机和三十多架轰炸机,只是去轰炸一个小小的县城和一支没有防空力量的战车部队,你竟然告诉我它们几乎全军覆没,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令官阁下,我说的都是实话。”村田孝生坦然的看着面前这位新任司令官,“田中司令官临走前就曾让我嘱咐过您,和二零二军交战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可您却没有听从他的劝告,一来就动用了全部的航空部队试图去消灭对方的前锋部队,却忘了对方同样拥有一支数量上丝毫不逊色于我们,甚至在战机的质量上比帝国的战机更优秀的空中力量,这才导致的此次的大败,所以对于这个结果我丝毫不感到意外。”
“八嘎!”
谷寿夫大怒,拍案而起指着村田孝生的鼻子大骂道:“村田君,你太放肆了,我才是二十三军的司令官,我要如何指挥作战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村田孝生没有和谷寿夫争执,他默默的对谷寿夫敬了个礼后便转身离开,看着村田孝生离开的背影,谷寿夫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握紧着拳头,连指甲刺进了肉里也不自知。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他还想着能笼络这位参谋长好好为自己效力,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位参谋长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笼络,虽然表面上他对自己的命令总是不打折扣的去执行,但谷寿夫却总感觉这位前任司令官的得力助手总是在背后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出错,这让谷寿夫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为了打败苏晋,谷寿夫这些日子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他要证明自己比那位前任更适合这个位子,所以他悄悄调集了八十多架飞机试图对二零二军的先头部队进行一次突然轰炸,利用强大的火力把那支前头部队和义乌县城夷为平地,只要遏止住了二零二军进攻的势头为自己争取时间,只要将时间拖上一个星期,那么来自本土的援军就可以源源的从宁波台州登录,有了来自本土的支援浙江就能保住,甚至还可以进一步发动反攻将苏晋赶出浙江,如此一来自己谷寿夫的大名也就真正的响彻日本军界。
如果谷寿夫来自后世,自然会明白一句老话,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很快,他的雄心壮志象泡沫一般随着义乌上空的那场空战灰飞烟灭。现在的他已经不敢指望发动反攻把苏晋赶出浙江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只要能保持现在的态势他就心满意足了。这时他又想起了几天前村田孝生转达的田中久一临走前的话。
“难道我真的只能灰溜溜的撤出浙江,成为帝国军史上第一个丢城失地的司令官么?”谷寿夫不甘的想着,脸上的神情痛苦时而狰狞……
随着冬季的到来,原本生机勃勃的大地也陷入了沉睡,枯黄的原野上一片萧瑟。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瑟瑟的细雨,在靠近山路的一条土质公路上,一条长长的钢铁长龙正朝着北方急驰而去,原本应该尘土飞扬的公路也因为得到了冬雨的滋润而变得有些泥泞,使得每辆驶过的车辆的轮胎沾上了一层厚厚的淤泥。
带着皮帽的董鸿云将半个身子探出了炮塔,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动静,虽然一路过来只能见到一些人烟稀少的村庄和荒野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景色了,但他依然默默的就这么看着。
其实不止是董鸿云,这几天整个一营都笼罩在了一场奇异的气氛当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邪火正在全体士兵的心里蔓延,这两天一营的兵们连话都变少了许多,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们的营长,那位总是很刻板的教训他们的漂亮的德国女人被日本人的飞机炸伤了,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
不少兵们虽然在平日里总是开玩笑的说希望有哪位能人把他们这位营长给收了去,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换一位长官了,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这些兵们却觉得不习惯了,已经习惯了那个留着一头金发身材矫健的美丽身影在他们面前晃悠,现在突然看不到这个身影后他们竟然觉得不习惯了。
“头……外头下着雨呢,赶紧下来吧!”坦克帽里传来了装填手冯自强的声音。
直到这个声音响起第二遍后,董鸿云这才重新坐回了下来,并顺手合上了头顶的盖子。
“来……喝一点提提神吧,你可是在外面站了半天了,也不嫌累得慌。”董鸿云坐下来后身后的冯自强递过来了一个陶瓷口杯。
董鸿云接过口杯喝了两口后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些不满的说道:“这玩意黑乎乎的,又苦又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还这么爱喝。”
苏晋从武器商店兑现食物的时候,咖啡这玩意也是跟着其他食品一起出来的,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苏晋自然也把这东西发下了部队,虽然华夏人比较喜欢喝茶,但这年头物资匮乏,普通人连饭都吃不饱有的喝就不错了,加上咖啡这东西确实有着提神醒脑的效果,所以一来二去的几年下来不少士兵都慢慢接受了这种黑乎乎且又苦涩的饮料。<